“翡翠公国刚刚才在南方和两大敌国死战,伤亡惨重,才勉强挡住了雾月势力北上的步伐,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翡翠的功勋子女?”
“想让陛下背上苛责属国,欺凌弱小的名声?”
“你们如果坚持要开除这个小丫头,可以!不过,基于公平,要重罚,就一起重罚!”
“所有进行过出格言语侮辱的当事人,也全部开除处理,你们统计一下,报给我,我去向陛下交代!”
最终,因为霍迪老头的一力维护,流霜只是受到了剑士分部的内部警告,以及医疗费赔偿的轻微处罚。
风波过后,流霜在学院中被进一步孤立了,只有几个同病相怜,也饱受本土派看不起的小领地孩子围绕在她身边,结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微型小团体。
然后,对方稍微表达出一点招揽之意,这帮可怜的孩子迅速就倒戈过去。
都是在栖月求学的乡巴佬,外地人,谁还能看不清形势呢?
不过流霜并无所谓。
经历过身边亲近的人全部死绝的那场风波,流霜被迫从一个懵懂的小女孩,长成了一名必须自己照顾自己的战士。
她是为了练剑来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因为精灵族亲戚的原因,流云伯爵不得不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所以虽然继承顺位很低,但伯爵领还是拨付给了小郡主足够的经济支持。
即便在完成高额赔偿之后,流霜也暂时还不需要为下一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操心。
当然,她仍然要时时面对无处不在的白眼,冷哼,面对排队时前面的故意拖延,或者小声嘀嘀咕咕的:“那个杂种!”
流霜的回应,是日复一日地练习,练习,再练习。
训练场的角落成了她的堡垒,挥剑的破空声是她的背景音。
她将自己隔绝在一个透明的茧房里,外界的一切喧嚣、恶意,都与她无关。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里,如今只剩下安安静静的专注,和那股深埋于骨髓的韧劲。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一次阶段考核。
尽管小女孩已经非常努力,但是因为之前的底子太差,也因为学习时间太短,与那些从小就在栖月精英教育体系下成长、资源优渥的贵族子弟相比,差距依旧悬殊。
考核的第一场对战,她输得毫无悬念,狼狈不堪。
她的对手,是一位名叫露西亚的女子剑士。
对方施展的是标准栖月疾风剑术,剑光如连绵不绝的银色暴雨,带着森冷的破风声,将流霜彻底压制。
流霜使用的,是佩文教授的天穹标准军用剑术,虽然这两种剑术不好说孰优孰劣,但是水平的差距,让流霜疲于应付。
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只能徒劳地格挡、闪避。
全场下来,她至少被击中了三十多剑。
因为有面罩和要害护具,流霜没有受到特别明显的伤害,但是对手似乎是想好了要如何羞辱这个小女孩,在战斗中精准的切散了流霜的束发带,然后一剑一剑的削,将小郡主那一头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削的东缺一片,西少一簇。
同时露西亚还采用近身压剑和架肘的方式,给流霜留下了几处疼彻骨髓的暗伤。
当流霜最终无力的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个女孩收剑,按照结束的规范行礼,然后伸手过来拉起流霜,在小郡主的耳边留下了几句话。
“我叫露西亚,被你打的那个小家伙,是我弟弟,同一个母亲生的亲弟弟!”
“他那张嘴是臭,不过,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动手教训!”
“很可惜,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打掉你的牙,所以嘛……只能多拔你几根毛了。”
“啧,看看你这眼神,凶狠得像头小狼崽,果然是兽人的杂种!”
“下场见。”
很快,到了骑战的考核阶段。
作为隶属于王国和公国的职业者,有很大概率未来会走上战场,所以哪怕是剑士和刺客,也得在某些特定阶段学习马战,或者至少做到像佩文那样,骑马突进,跳马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