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嗯,应当。”
雨川:“”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是在讹银子吗?
虽然,她郡王府富得流油,不差这点银子,但是,从前只有她们郡主使这一招,还没有旁人和她们这般说话的呢。
当然,令她更不能接受的是,那个生的一张芙蓉面,气质似空谷幽兰般的女子竟然和这等谢恩图报的小人同流合污。
当下,心情不是很好的看向身侧护卫。
护卫立即又掏了小包银子来,这一次,雨川打里头掏出来一把碎银子,不情不愿的给了岳院长。
岳院长骤然得了一把碎银,粗略瞧着就得二三两的样子,顿时喜笑颜开:“值,昨天这螃蟹抓的太值了。”
当下回头看见平儿,顿时开心的捏了一把平儿的脸:“看见没,师父我有银子了,明儿个师父高低给你加块肉吃。”
“师父!”
雨川顿时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岳院长道:“他是你师父?”
她深吸了口气,方才皱眉道:“黎公子,你糊涂啊,你父亲可知晓你拜了这样的师父?”
且不说品行,就说当世大儒,谁会将银钱看的如此重?再者,这人着实是一副小人脸面。竟然是黎将军家公子的师父?
“喂,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我是怎样的人?”岳院长翻白眼:“你不能因为我跟你要银子,就忽略我救了这位姑娘的事儿啊?”
“黎将军已经落魄至此了?”雨川压根没听见岳院长的话似的,喃喃的道了这么一句,方才细细去看黎钧平。
他一身衣裳上头的补丁数都数不过来,袖口短了一大截。还有破败的院落,小的几乎没有地方落脚的屋子。还有他那个看上去很是拿不出手的师父。当下,她忍不住悠悠地吐了一口气来。想了又想,到底还是跟旁边的人又拿了银子来,蹲身恭敬的将钱袋子呈上去:“小公子,这银子您且收下,烦请您代属下问将军安。只当是我替父兄孝敬将军的。”
想到这一层,她心下大骇。
黎戎!黎将军!竟然有娘子了!
即便是自家郡主常常说她必然会是黎将军的娘子,但是她从未曾觉得有人真的能和黎将军并身而立。
更令她觉得奇的是,黎家这位京都出了名的公子,似乎很是维护她,一口一个娘亲,叫的亲切极了。
她如今也认出来黎公子来,谁人不知,当年的黎家少爷是京都里头出了名的坏种,丞相还曾用‘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来形容他。
他切断户部员外郎家小儿子手指,拿石头打破未来继母的头的事情,到现在还被京中之人当做丑事来教诲自家孩子万万不可像是他一般。
这样一个人,会叫人娘亲?还会维护人?甚至,如今他正乖巧的待在那女子身侧,给她侍候笔墨。
简直就像是做梦似的。
雨川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姜暖之身上。她正端坐在桌案上,安静的写方子。之前写好的方子已经到了黎公子手上,且他已经按着方子抓药了。
这个女子,她身上似乎带着一股子别样的气度。说的话莫名的会让人觉得很是信服。
说来,她家郡主这毛病是幼年就开始的。她似乎三两下就找到了结证。虽然目前还不知她说的是可信
即便瞧着这样的人似乎无可挑剔,但她还是没法将女人和黎戎想到一处。
“好了。药已经抓好了。这里是接下来三日的用量。她这个情况,喝上三日,便是足矣了。还有些注意事项和忌口,我都一并写在方子里头了。”
姜暖之接过平儿抓好的药,细看一番没问题,便是利落的包了起来,用绳子绑了一大包,给了雨川。
而后笑着送客:“你们这就可以走了。”
雨川愣了一下,看向姜暖之,她们这是被下了逐客令了?
她家郡主如今是郡王府唯一继承人,圣上特批,未来郡主的孩子便是下一任小郡王,京中谁人瞧见了郡主不是将她当祖宗似的供起来,便是那摄政王,却也忌讳着郡主手里头的军权,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这般,还真真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