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将“热闹”
二字咬得轻了些。
阿风手下动作顿了下,小声道,“是早上客人少……”
沈时鸢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桌依旧喧哗的骨牌局,“是早上人少,还是什么时候人都少?
就这架势,病人进来看见也会走吧。”
阿风抿了抿唇不说话。
沈时鸢也不再追问这个,转而道,“我看你年纪不大,对这些药材倒很是熟悉,做多久了?”
阿风低声道,“已经八年了,我八岁便在这做工了。”
“八岁?”
沈时鸢惊讶,“这么小便出来做活了?”
阿风点了点头,声音更低了些,“嗯,我爹身子不好,所以我只好出来做活补贴家用。”
“原来如此。”
沈时鸢点点头,“那你可学过医?”
阿风摇摇头。
沈时鸢疑惑,“没学过?那若是抓错药了怎么办?”
“不会弄错的!”
阿风急忙道。
他抬起眼,真诚的看向沈时鸢,“姑娘莫要担心,虽然我没有学过医,但这些年我抓了很多药,不会弄错的!”
“那你跟我说说,这几味药分别要多少?”
“山楂三钱,麦芽三钱,神曲二钱,陈皮一钱半,冬虫夏草三钱。”
阿风毫不犹豫的说。
沈时鸢凤眸中掠过一抹清晰的讶异。
这些药材的用量,分毫不差。
这几味药配伍,也正是那麻子脸大夫所言消食导滞、理气健脾的常用剂量,甚至可以说,配得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
沈时鸢的目光落在阿风那双干净而真诚的眼睛上。
她唇角极轻微地向上扬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你确定,是这个量?”
她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探究。
阿风闻言,以为她不信,急忙用力点头,脸涨红了些。
“姑娘,我确定!”
“周哥每次开这个腹胀的方子,都是这么说的,我听得多了,就记在心里了。”
他唯恐沈时鸢不信,又急急补充道,“药材的斤两最是要紧,我不敢弄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