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儒追过去大声说道:“玉玺是属于中国的,我不会让你把它拿走!”
几串子弹射在苗君儒的脚边,那是日本人对他的警告。与此同时,他身后响起了枪声,是刘勇国带着十几个警察赶过来了。他连忙飞身闪在一块石碑后面。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美式冲锋枪在近距离对战中占了很大的优势,子弹打得刘勇国这边的人不敢从墙壁后探身,但是他们也有自身的优势,躲在墙壁的后面,把身上的德国造手榴弹扔出去。在狭窄的街道内,这种德国造手榴弹的杀伤力还是很惊人的。
日军根本无心恋战,边打边退,留下了好几具尸体。
苗君儒从石碑后面探出头来,几步冲上台阶,扶起李明佑。见李明佑张了张口,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手微微指了一下祠堂,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抹笑意,然后闭上了眼睛。
苗君儒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个中国人。”
胡德谦在乡丁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面对熊熊燃烧的祠堂,坐在地上哭道:“老祖宗呀!我造了什么孽呀!”
几个村民冲进祠堂,冒火抢出了几张祖宗像,还有怀特扔到里面的那本族谱,至于那张拓片,早已经被火烧掉了。
祠堂内的大火已经窜上梁了,根本没有办法救。大家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毫无办法。
苗君儒拿过那张画有明经公胡昌翼的画像,翻过背面,见上面有几个字:九宫八卦,内藏玄机。
他站在台阶上,遥望着对面的凤形山,听山上仍有枪声传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形如何。他大声对正要带人往前追的刘勇国说道:“刘上校,不要去追了。马上带着你的人,守住村子前面的廊桥,拖住那股日军,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他跑下台阶对胡德谦说道:“胡会长,赶快通知村里的人,趁着黑夜往后山躲,日本兵要杀过来了!”
胡德谦哭道:“就剩下一些都是妇孺和老人了,还跑什么?那个畜生……畜生……我一定饶不了他!”
苗君儒说道:“能逃多少就逃多少!”他对站在胡德谦身边的几个乡丁和村民大声道:“还不快去?”几个乡丁和村民连忙分头去了。
刘勇国提着枪过来说道:“我要去救人!”
苗君儒大声道:“在这里也是救人,难道你想让村里的人全死在日本兵的刺刀下吗?”刘勇国犹豫了一下,转身带人往村边廊桥去了。
苗君儒对走过来的苗永建说道:“照顾好廖阿姨,跟村民一起走,两天后我会回来找你们的!”看着苗永建扶着廖清走远,他转身也朝村边的廊桥走去。
胡德谦则带着七八个打剩下的乡丁,出村,朝日本人走的方向追上去。
考水村的村边共有四座廊桥,通往八卦坟那边的廊桥叫瀛西桥,桥长二十多米,宽三到四米,桥面用木板相连,桥下是两座石头砌成的桥墩。
苗君儒赶到瀛西桥的时候,见刘勇国已经和手下的人俯卧在桥边的田埂上。他刚要说话,见廊桥的另一头隐约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跑过来。随即,凤形山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却说刘勇国看到那个从壕沟里蹿出去的人影,其实是游勇庆。他早就看出了斜对面山顶那两挺机枪对这边的威胁,趁着炮弹落下激起的烟雾,他从壕沟里蹿了出去,灵敏地避过对面山顶射来的子弹,跳到山腰间一块块巨石的后面。这里有好几块巨石,每一块的后面都可以躲人。
他在几块巨石间穿梭,避过对面山顶的射击,偷偷从石头后面瞄准对面的一个机枪手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枪响,那日军机枪手一头栽倒,再也起不来了。好在天色已晚,对面山顶的日军看不清这边的情形,只胡乱开枪。而他,平时打猎练就的枪法和那双夜猫子眼,在这时派上了大用场。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对面的日军摸不着虚实,虽然子弹如雨般射在石头上,可就是伤不着他。
有几个日军想从侧面偷偷包抄,也被他一枪一个撂倒。
几发炮弹落在石头中间,迸起一些石屑,照样伤不着他。刚才在山顶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从炮弹飞来的呼啸声中,辨别出炮弹要落下的大致方向。
正是他躲在这里,牵制了对面山顶的日军,才使得刘勇国可以带着十几个人撤离山顶,前去支援苗君儒。而此时的山顶上,只剩下胡泽开与罗中明,那些警察全都被打光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日军的小炮也停止了轰击。躲在石头后面的游勇庆探出头去,见斜对面山顶的日军不打枪了。他打算从山背绕过去,对付那些打小炮的日军。
他刚站起来,就听到凤形山顶传来胡泽开的吼声。他快步来到山顶,见十几个日军正逼向胡泽开和罗中明,整个山顶再也看不到其他一个活人。他开了一枪,射倒一个日军,同时喊道:“胡队长,快跑!”
胡泽开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正操着一把大刀,准备做最后的搏斗。听到游勇庆的叫声,忙往后一闪,借着黑暗拔腿就跑。他以前听苏北那边过来的干部说过,日本兵白天打仗很强悍,晚上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