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天已经给过彼此一个机会,可是最终还是要互相折磨——
不管如何,两人之间的缝隙已经越来越大,再也回不到最初心无伤害的丝丝扣。
人事辗转,往事如歌。回忆悄然,人事已非。来的已经来了,过去的也已经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她眼中虽然氤氲着一层水雾,但已是一片清明,熠熠的光彩她已经自己需要什么!
将军府,终究不是她要待的地方,哪怕这里有她曾经最挚爱的人!沈青蓉也好,别人也好,都算了!这里就像是一团浩渺的浮云,她不想踩在这不踏实的云朵里,一脚踩空,便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郝府里生活了十六年,人冷暖,人事险恶,早就看得通透了,生活于她,只求一份安宁清然便可。
倾城微微一笑,想开了,待找到机会,她会带着纸鸢离开,抑或是将纸鸢托负给阿大,她也要离开。
倾城在想:恨他吗?毕竟他给她的伤害很大很大!
她恨他吗?当记忆如潮涌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是应该去恨的,从沈青蓉的出现他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一次比一次。可思绪却恍若隔世一般,如此的不真切,她开始想要不恨了。
这个时候她很想要再见他一面,以不同的心,不同的态度,不同的感,再见他最后一面。
爱,依然爱,很爱很爱,但却决定舍弃了。
对他割舍了,倾城知道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长痛不如短痛,该看清的都看清了,没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了,毕竟在郝府生存了十六年了。
忽然她觉得脸上有些两,伸手抚触,却又是泪流满面了。擦干泪水,闭上眼睛,睫毛轻颤,哭过这一次,她再也不要为他而哭了!
从现在起他们变成了彼此的过客,以后各不想干。
“唔——”就在倾城下定决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昏睡过去的纸鸢辛苦的哼声。
倾城赶忙俯身下去查看,纤长的手带着长长的血疤抚摩上纸鸢的额头,尖叫了声:“天哪,纸鸢你在发热!”
倾城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霍然站起身来,一遍遍敲打柴门:“来人哪,快来人,纸鸢生病了,你们快找大夫来!”
一遍遍的哭喊,却唤不来一声的回应,破烂的柴门此刻对倾城来说是那么坚固,她冲不破,她的哭喊没有人理会。
失去了力气,倾城跌坐在地上,双手握全还是不死心的敲打着柴门:“来人哪,快来人啊——”
叫喊声吵醒了纸鸢,她缓缓的睁开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然后哽咽的说道:“不要再敲了,没用的,以前我就试过。我没事的!”
倾城停下来,泪水模糊的看着纸鸢,然后爬过去,抱住她哽咽的说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好冷,你抱紧我好吗?”
倾城点着头,揽紧纸鸢,想将身上所有的热量都传给她,然后不住的问:“纸鸢你好点吗?这样还冷吗?”
纸鸢也不住的点头,然后会说:“好,这样就好!”
就这样,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了睡梦中,睡梦里倾城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像是有把火焰炙烤着她,很不舒服。
幽幽的转醒,才察觉滚烫的热源原来是来自纸鸢,倾城摇晃着纸鸢,想要将她喊醒,可怎么都摇不醒她。
她开始慌了,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听见身下的纸鸢发出几声细小的嘟囔,她旋即趴在纸鸢的身上,终于听清楚纸鸢一遍遍说:“好渴,水,水!”
倾城站起身来环顾着四周,破烂的柴房,只有堆放的干柴和地上的枯草,哪里来的水?于是倾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砸门,可无奈她怎么敲,怎么喊都是白费,根本就没有人会来理会柴房里的她们。
倾城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看着角落里的纸鸢,心好痛好痛,她宁愿现在躺在那里的是自己。忽然她注意到柴房门下的一个破洞,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将手臂伸到柴房放,秋意瑟瑟伴随着潮湿的霜露普降在大地上,好久好久之后,倾城掬起的手掌又了一点点的露水,她好像得到了什么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慢慢的挪动到纸鸢的身边,将所有的甘露都送进纸鸢的口中。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几回,纸鸢缓缓的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