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放睁开眼,眼中红艳的血丝密布,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扬手就给了那侍卫一个结实的耳光,随后呵斥道:“谁允许你进来的,我说过没有的我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侍卫捂着发烫的脸颊,怯怯的说:“是,是‘沈姑娘’被夫人推倒了,流了好多血,小的才来通禀的。”
“什么?”慕天放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然后在侍卫的重复下抬起脚快速的出了书房向着降雪楼的方向赶去。
阿大呆滞着并没有追上去,刚刚的消息太震撼了,他还没有消化,这会子又传出来这么件事,阿大心中起了不安,直觉告诉他事太巧了,要出事!
阿大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猜测,可是不安却在快速的扩大,不等他细想下去,连忙的跑出去,追赶慕天放的身影。
降雪楼内,沈青蓉已经被安放在倾城的榻上,面色苍白,身下的血还在不停的流出来,殷着大红的面罩,给是灼红了一片。
纸鸢抱着倾城站在离榻最远的角落里,所有的下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们,警戒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伴随着慕天放一脸肃穆的踏进来,所有的人都低下头去,倾城凝望着他,她的心也在一点点的溃散,从刚刚踏进房内,他没有看她,一眼都没有。
她开始有些害怕,害怕着个赌局会输,输的很惨很惨——
慕天放踏进降雪楼,一眼就看到地方殷红的一滩血液,面色沉重的环视着所有的人,却独独没有看向倾城,然后厉声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都低下头去,只有沈青蓉艰难的身出手臂,唤着:“放哥哥,放哥哥——”
慕天放快速的赶过去,抓住她的手,然后喝道:“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沈青蓉旁边的贴身丫鬟萍儿立时的跪了下来,双眸里溢满的是晶莹的泪水,狠狠的抓住慕天放的衣摆,哭喊着:“将军,你要替我们小姐做主啊!”
慕天放沉着脸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萍儿回道:“今天早上因为一件小事,我们小姐惹的夫人不高兴,打算来请罪,谁知道夫人不但不解气还将小姐狠狠的推在了地上,可怜小姐已经是身怀六甲,怎么能受的了夫人‘狠狠的’一推!”
慕天放站起身来,看着倾城,一字一句的问到:“是—这—样—的—吗?”
倾城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缓缓的流下来,从慕天放问出的这句话开始,她就知道她已经输了,他还是不信她;那冷冽狠绝的眼光看过来的时候,她的就知道她输的彻底了。
抱住她的纸鸢见倾城不说话,赶忙开口:“不,不是那样的,小姐没做过,小姐没做过——”
纸鸢还想说什么,倾城抓了抓她的手,看着纸鸢着急的眼神,笑了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即使她辩解,即使她不承认,他都不会相信,因为刚刚从他过来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
“放哥哥——”沈青蓉艰难的拉了拉慕天放:“不关姐姐的事,是我不小心撞到的,你别怪姐姐!”
沈青蓉想要微笑的看着慕天放,刚刚的一番话表面上是替倾城开脱,实则是更确定了人们心中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慕天放也更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慕天放抬手大喝:“来人,把郝倾城给我绑了,请家法来!”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上前,粗鲁的拉扯着倾城,纸鸢紧紧的抱着倾城,哭喊着:“你们不能这么对小姐,她没做过,她没做过!”
而她的力气怎么敌的过几个大汉,一个侍卫猛的一推纸鸢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倾城惊呼:“不,纸鸢——”
就在拉扯时,当……一声脆响,她头上的蝴蝶簪掉在地上,蝶翼还在微微的颤动。就这样倾城被拖了出去。
倾城被几个侍卫绑在架子上,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侍卫朝她啐了一口,倾城微微一笑,心都碎了,痛还能有多痛。
她冷眼的看着降雪楼出出进进忙碌的人们,她刚刚看到请开的大夫摇着头出去了,然后稳婆又被请了出去,之后就是沈青蓉撕心裂肺的叫喊。
她在想,就算赢了又怎么样,倘若孩子没有了……
就在倾城走神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倾城没有抬头,她知道此刻停留在她面前的是谁。
慕天放冷冷的开口:“大夫说她出血过多,两个时辰孩子生不下来,就会一尸两命,这下你满意了?”
倾城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我说我没有推他,你信吗?”
慕天放嗤笑。
倾城也在笑,谁都能看得的出她眼中的苍凉。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