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也曾认为,那是因为它们也在欢迎沈铁蓝。
沈铁蓝身上的香、气味、说话的声调,乌鸦都记得一清二楚,就仿佛他生命里的什么东西一样。
村外有条木桥,架在水沟上。
山村里只有几家住户,每次只要是她出去赶集,就会帮着村人将他们所要购买的东西全部买回来。
沈铁蓝出去的时候,乌鸦会送到那条木桥边。
这时,沈铁蓝总会说,“回吧,记得去后山练呀呀,姐姐回来了会给你带好吃的。”
她的身影走了,踩着晨『露』,摇晃着晨光,无限养眼的向前走去。
当她走远了,乌鸦便回,然后悄悄地去后山练剑。
在这小山村十几年,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人们只知道他们一家是猎户,有着极其惊人的狩猎本领,时常出去好几天,到更远的深山老林去狩猎,什么样的猎物都能抓到,却不知道乌鸦和沈铁蓝其实是去练功,至于狩猎纯属顺手捎带而已。
往事依旧,可惜人面已非。
离得小山村很近的时候,乌鸦一路走走停停,思思想想,感慨万端。
整个小村只有稀拉的十几家住户,并且彼此的住房不在一起,村人多养狗,经过一家门前时,那户人家的老狗居然还认得乌鸦,跑过来围着他直打圈子,尾巴转过不停。
乌鸦眼中一阵湿热,竟被这只老狗感动得快要流泪了。
到了这里就不远了,乌鸦很快回到了屋里。
两年不见,茅屋还是好好的,一切如旧。
乌鸦站在门前,心『潮』起伏,耳中响着童年时候的欢笑声,一切又像回到了过去,鲜活起来。
走了几天的路,而且是风雨兼程,确实累了。
乌鸦来到树边,那张由常青藤编成的藤床赫然还在。
他爬上去,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耳朵里,就像以前无数次听到沈铁蓝讲话一样,响着沈铁蓝的声音。
鼻子里,也像以前无数次闻到沈铁蓝体香一样,弥着沈铁蓝的气味。
感觉里,更像以前无数次沈铁蓝就坐在他的身边一样,俏生生地坐着。
乌鸦心里说,“姐姐,我好累,要睡了。”
沈铁蓝的声音在耳边说,“那好吧,你先睡哦,姐姐天亮再来叫你。”
一阵充满音韵的脚响往屋中响去,乌鸦知道,那是沈铁蓝的脚音,她也回床睡了。
姐姐,晚安!
他甚至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沈铁蓝的脚声顿了顿,那是她在微笑,并发出带笑的声音,“嗯,晚安。”
然后,乌鸦在无比惬意无比舒畅的感觉中睡了去,安安静静甜甜美美地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山里的鸟声特别清脆,山里的清泉特别悦耳。
在叮咚的山泉声和清脆的鸟鸣中,乌鸦醒了来。
一阵脚响向着这边跑了来,乌鸦猛地惊起,还以为是沈铁蓝来叫他起床了,急忙爬起身,叫道,“姐……”
只叫出一个字,他的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因为他突然想到沈铁蓝现在已经是平青的女人了,目前正在天海湖。
随着这阵脚声奔来的,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