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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4 章（第4页）

&esp;&esp;所以塔尔维亚会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誓死阻止祂的勇气，来演一场尽力又做不到的戏。他做的很像，他会提前来，就好像他本来打算同归于尽阻止祂一样派来了那么多超凡和骑士团，至少要给整个世界剩下的部分一些交代，不能让祂走的太舒坦。

&esp;&esp;不过……好在是塔尔维亚。

&esp;&esp;辉耀的负责人。

&esp;&esp;格莱西亚甚至有点想笑了，笑诸神这么精妙的戏码里有这么巨大的漏洞。祂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于真正的权柄持有者，就算诸神真要杀祂也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的代价不经过一番复杂严密的争斗和讨论怎么做的出来，又为什么会碰巧摊到塔尔维亚头上。

&esp;&esp;塔尔维亚是管理这个地区的人，这和他为了这个地区去死是完全的两回事。但他来了，这么巧，巧到让任何正常人都会觉得更像是来参与一场名为尝试的和谈。

&esp;&esp;同归于尽很难说选中塔尔维亚，但和谈让地区负责人来再合适不过。

&esp;&esp;一定是这样。

&esp;&esp;祂舒了口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esp;&esp;因为这样想，格莱西亚没有收敛自己浸入地区能量循环系统的自我存在，还在按部就班地展开力量，加固屏障，为自己增加砝码。

&esp;&esp;而就在祂面前，人神塔尔维亚踏上了最后一节阶梯。

&esp;&esp;真神向前两步，来到了梦魇面前。周围的超凡，即使其中有原本的超凡和借由格莱西亚权柄提升境界到传奇的超凡，此时此刻也全部屏息，紧张并想往后退。

&esp;&esp;这片地方空了出来，人群前方的地方有些空旷。人神身后的两位传奇阶神官一言不发，好像雕塑一样严肃，于是这里就仿佛只有穿着盛装的人神，和神性本相完全展开，浑身都在发光和漂浮的格莱西亚。

&esp;&esp;人神站在那里，仰起头，看向了在自己面前展开神性本相的年轻人。

&esp;&esp;通过正常途径接过权柄，象征正统的神和背叛了秩序，以超凡之身窃取权柄、挑战一切旧有秩序的新晋伪神在这里对视着。

&esp;&esp;若不是这场景太过严肃，气氛紧绷到吓人。这种对比和历史时刻般的见证几乎能让人笑出声来。

&esp;&esp;面纱无法阻挡双方的视线，格莱西亚在人神那双深绿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冷而明澈的清净目光。

&esp;&esp;祂心中一凛。

&esp;&esp;“能以这种方式重新认识你，是一件多么令人遗憾的事啊。”塔尔维亚低下头，轻柔地笑了起来。

&esp;&esp;有光在他的发丝之间跳跃，他的礼袍之上，仿佛草木活了过来，开始发芽滋长。

&esp;&esp;格莱西亚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准备，需要展示出来他安排的威慑。要不然对方不知道，信息差距造成了战略误判就不好了。

&esp;&esp;“真的非要表演这一出吗？”他问塔尔维亚，说不出是嘲弄还是什么，游刃有余，有些想笑，“诸神本质为一，你已经来到了这里，足够给他们交代了吧？”

&esp;&esp;塔尔维亚闻言，柔和地笑起来，他轻柔地反问，并不曾停下展开力量的进程：“你如何肯定我是来表演的呢？”

&esp;&esp;“你做出这样的事，我想你应该早已知道我们的立场。”

&esp;&esp;“真神杀真神，你会死的。”格莱西亚笑着说，既是对塔尔维亚，也是对在场的其他人，“你杀我，自己会受到同等的伤害。虽然我还尚未是完整状态的真神，这伤害会打折扣，但我也已经极其接近，这折扣不足够把你受到的伤害抵消成不致命的程度。”

&esp;&esp;“你认为你自己现在可以自称真神了吗？”人神不气不恼，轻柔地问道。

&esp;&esp;“称号可以改变事实的话，我想这世界上的太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和复杂。”格莱西亚笑着答道。祂喜欢这个，这让祂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和真神说谜语的人了，有一种平等高贵的意味在里面，“无论我觉得如何，你杀我，就会死，这是一件事实。就像无论你如何期待它也一样不会改变一样。”

&esp;&esp;祂张开手，衣袍和发丝在光芒中舞动漂浮，看起来比刚刚开始展开神性本相的人神要明亮太多，也圣洁强势的太多。

&esp;&esp;“你可是高贵的人神，至高无上，花费无数岁月和血汗走到神座之上，整个世界再没有比你更强更高贵的存在了。”祂为笑起来，宣布似的问道，“你舍得舍去这一切，就为了杀死我吗？杀死我，让这片我带走也一样能够平和生活的土地留下？只是为了这种理由？”

&esp;&esp;“你真的愿意去死吗？人神尊陛下？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esp;&esp;他说的有理，塔尔维亚陷入了沉思，连展开力量的速度都变得慢了，就像在犹豫那样。格莱西亚对此非常满意，祂内心中冷笑起来，不知是轻蔑还是什么。

&esp;&esp;“放过我吧。”祂说，“你不想死，其余的诸神把你派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件事，他们也不想死。既然都不想死，为什么不达成大家都愿意的好结局呢？让你一个来做这样的事，我想你心中也不会觉得公平。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跳过中间浪费时间无法改变的复杂过场，直接快进到结果呢？”

&esp;&esp;“我想这或许对我们双方都好？”

&esp;&esp;格莱西亚诱惑而试探地问道。

&esp;&esp;祂说的确实有理，塔尔维亚平静地听着，不置可否。他只是摇摇头，叹息般地答复道：“你不懂……我们不能这么轻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