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该纠结,纠结她们今后究竟要如何处之。
她以为……
她以为的很多,非常多,可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再看见那张当真瘦削了几圈的死人脸后,她的眼眶竟就那么没出息的湿了……
她,好想他。
“延珏……”小猴儿缠着手指头看他,甚至想没有出息的一股脑的扑向他。
可他却眼神寒凉,看都不曾看她,只转过头去,冷冷的吩咐于得水:“你带着侍卫,今儿晚上随她们去外城侯着吧,等明儿大军出城,再混进来。”
“可……”于得水似是一脸为难的看了看如今已经手脚自由的小猴儿,他的意思是,女主子的脾气,哪里会听我的安排?
延珏偏过头,万般讽刺的看了一眼小猴儿,道:“放心,她不会走的,只要她还想着报仇,总要跟着本王的。”
说罢,他完全不给小猴儿任何说话的机会,翻身上了轿撵,驾马而去。
听着马蹄声远去,小猴儿倨傲的抬起了袖子,在视线模糊的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
……
而当那马车驶出很远后,于颠簸的车上,延珏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着下肋竖插的那根被聂不远失手放出的箭矢,伸手轻轻抚过,手在箭上停住了一瞬,他自嘲的笑笑,猛然用力将箭拔出,随着鲜血的喷出,他好似累了,直挺挺的向下躺去,怔怔的看向棚顶,笑的越发大声。
延珏闭上眼,竟看见了星空。
然,诺大的无边夜空,只有一颗星星,孤零零的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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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一家三口就去陕甘啦,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不过……我好心疼我的坏小子,唔唔
正文 第卅二回 最是珍贵父母心 最难离间夫妻情
霞云避日,春雨绵绵。
养心殿外,锦衣女子周身倔犟,跪的笔挺,恁是周遭的人怎么劝都无动于衷。
“回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在这儿跪了一个时辰了,您可去劝劝吧,这么冷的天儿,还下着雨,可是要做病的啊!”总管太监一脸担忧的跟才赶过来的婉莹说道。
婉莹瞧瞧玉录玳,又瞧瞧那始终紧闭的西暖阁的门儿,不无忧心的问:“皇上可有说什么?”
“哎……”戴荣叹了口气,摇摇头“要是说了什么,皇后娘娘何需跪上这么久?依咱家瞧着,皇上那股子气儿还没消下去,今儿怕是皇后娘娘再跪它两个时辰,皇上也不会允了娘娘去送七爷儿的!”是啊,皇上毕竟是天子,纵是前儿个皇后娘娘是为了七爷儿说话,可那话儿委实重了些,以皇上之尊,哪里会不恼呢?
“哎……”婉莹也跟着长叹一声,并未多言,此时她看了一眼那念儿心切的玉录玳,心中不免生出同情,乍一思及几月前自个儿在避暑山庄被禁足的日子,不觉那门内之君心性凉薄。
“娘娘,这雨下的大,不如咱们回宫吧。”一旁撑伞的邓昌贵鞠着身子劝着,他话说的婉转,可婉莹明白,邓昌贵是劝她,莫要在皇上气头之上,去管那闲事儿,惹的一身腥不说,正主儿也未必会念她的好儿。
玉录玳讨厌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才入宫的时候,更是没少欺她,压她,若不是皇上处处护她,许是以她的门庭出身,也未必有今日的尊贵。
可恁是如此,婉莹却鲜少恼她,那时的她一心只觉得,毕竟自己是夺人的宠,惹人厌也是应当的,更何况,毕竟有老二和老七的那层关系在那儿,每每她犯错,她总是要替她说说话的。
可如今……
“也好。”婉莹跟邓昌贵点点头,听了他的劝,不是她愿意冷眼旁观,而是如今的她,再不敢高抬自个儿在皇上心中的位份了。
“娘娘……”戴荣似是还想要留她一步,帮着收收残局,可婉莹却只笑着摇摇头,而后唤了身后的丫头秋萍一声,秋萍应声呈了东西过来。
婉莹跟戴荣说:“这是件儿上等的倭锦氅子,料子虽薄却御风最好,西北之地荒凉,虽晒却风冷硬,烦公公待会儿在出征仪的时候交给老七,再帮本宫转告一声儿:凡事务必小心。”
“喳。”见她无留意,戴荣只颔首道:“娘娘有心了。”
半晌后,看着皇贵妃娘娘那一纵人来了又去,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