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还真不错。”小猴儿点点头,彼时只觉背在身后的一双手,给人攥的不过血,她也没回头,只跟白扇说:“喏,你要信的着我,我就先帮你照看一会儿,你去对面儿的酒楼给点几个上好的菜儿来,我介兄弟跟我折腾一天了,饿坏了。”
“嗨,你说这话不是磕碜我呢么,我这店都是您给的,甭说是看着,就是点把火烧了,也随你意啊!”白扇失笑,接着也不外道的朝小猴儿身后的‘黑面神’笑笑,道:“兄弟您兹管等会儿,我们对面的炒肝儿,那可是一绝!”
说罢,白扇便抓了把银票,从人堆儿里挤出去了,唯剩下满屋子的客人,和终于转过身来对着延珏的小猴儿。
“嘿嘿。”小猴儿换上了个绝对心虚的笑脸儿,恨不得嘴咧的都发僵了,也没感染那脸上开始泛着杀气的主儿。
“店是你的?”延珏板着脸问。
“嘿,我就出了点儿钱。”小猴儿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接着‘摸’‘摸’脑子,补充了一句:“跟你匣子里借的。”
延珏的脸‘色’越来越黑。
小猴儿谄媚道:“别介样么,不过是几张银票,嘿嘿,你这家大业大的……”
“别扯没用的,说正事儿。”延珏板着脸往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的一张黑脸冷对着小猴儿。
小猴儿一步步的退,直到退无可退,身子抵在了书架子上,她只得硬着头皮,瞅他干笑——
“嘿嘿……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谁知道你还真去给我偷了……”小猴儿使劲儿的卡着一双大眼儿,拼命证实自个儿所言非虚。
可没用,延珏他妈气炸了,压根儿不吃这套,她不辩解还好,越说他脸越黑,到后来,小猴儿都不敢正眼儿看他了。
“小犊子,你猜我想正什么呢?”延珏轻飘飘的声儿从小猴儿头上砸下来。
小猴儿一个‘激’灵,眼珠儿一转,赶紧扯过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她咧嘴笑笑,低头道:“儿子,听见没,你阿玛想你呢。”
延珏冷笑了两声儿,压根儿没买帐,这时,只听外头一人吆喝,“伙计——”
小猴儿简直如释重负,赶忙脑子一斜歪,扯脖子就喊,“诶,来了!”接着就跟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儿的窜到前头的人堆儿里,一顿胡‘乱’出价开始卖上了东西,有幸这生意当真火爆,小猴儿顶着被眼神儿‘射’的‘乱’七八糟的后背,忙忙呼呼的卖上了东西,直到白扇拎着菜儿回来。
还真别说,这老话说的好,人靠衣裳马靠鞍,这白扇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到,眼么前这衣衫褴褛的人会是当今七皇子!
他道是本着一股子实惠劲儿,毫不见外的拍了拍延珏那基本上没人敢拍的后背,热情的招呼道:“快进来吃吧,凉了就膻了!我还给你要了壶酒,上好的竹叶青,趁热吃吧!”白扇一回头,却见延珏还跟原地冷脸杵着,那一双狭长的眼儿‘射’着莫名其妙的冷钉子,‘弄’的他不知所以。
他瞧瞧赶过来的‘黄凤’,尴尬的笑着,那眼神儿好像是说——您这兄弟跟咱有仇?
小猴儿翻一白眼儿,在延珏身后伸了手指头,指指自个儿脑袋,那意思是说——别跟他计较,他这儿有病。
于是白扇了然的点点头,更加热络的上前去硬扯着延珏过去坐,“我说您千万别见外,凤儿的朋友就是我的,你全当自个儿家就是。”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延珏就觉得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儿,好在小猴儿知道他这小心眼子的臭‘毛’病,赶在他没翻儿之前,小步颠儿到了跟前儿,在延珏又一把火要着起来的当下,赶紧趴他耳朵上嘟嘟了一番话。
嘿!
还真灵了!
在她说完后,延珏竟只斜眼儿瞄瞄她,接着乖乖的吃上了饭!
您问,呦喂,咱猴儿说嘛了?
诶,那还得从望远阁书肆说起。
却说这望远阁旁边儿的那些书肆的老板都纳闷了一个月了,你说怎么这一个科举案闹了一通后,这望远阁那姓白的伙计就成了老板了?
有几家素来关系不错的老板说,是那白扇‘花’了大笔银子兑了这个书肆,可这也让人纳闷儿,诶,他不过一个小伙计,哪儿来的银钱承兑这么大的书肆?再说了,好好的书肆做着,怎么就兑给了一个伙计?
过了几天,当全京城最贵的郎中,同仁堂的大夫屡屡出入望远阁后,又纷纷传出了新消息,说是那白扇虽是一穷二白,可他老家来了个家资颇丰的妹子,说是他盘店儿的钱就是他妹子出的,她这妹子好像叫白‘玉’霜,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没人知道,可大伙儿都知道她这到了京城就病了,这不,都到了半个多月了,还没人瞧见他这妹子生的什么模样儿。
您道:诶,我说这白扇光棍儿一个,哪儿又钻出来个妹子?
没错,想必聪明的看官已经猜了八成,这白‘玉’霜正是当日给谷子‘丢出城’的‘春’禧。
当日,小猴儿心知以她‘春’禧的身份,必是死路一条的,那与其等别人来打死她,还不如她自个儿动手,怎么说她石猴子也毕竟是吃了十年‘混’‘混’儿的饭,治病救人的事儿,她一概不懂,可若论这打人,下几分力,打在何处,留几口气儿,如何避过致命伤,她却是‘门’儿清。
于是,那天她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打死’了‘春’禧,接着谷子连夜驾车,直接给‘春’禧送到了白扇这儿,许诺给他盘下这间望远阁书肆,并嘱咐了他让他好生照顾‘春’禧。
白扇是个江湖人,最为重义气,他当即跟谷子说:“你们不当我白扇是外人,我白扇也当你们是一家人,何必照顾来照顾去的麻烦,索‘性’我就认了这丫头做妹子,她以后就跟我姓,就叫白‘玉’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