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子咽下剩下的错愕,直瞪着小扣眼儿斜瞟着那虽醉却绝对有两分清醒的猴崽子,但瞧她咬牙切齿的小声道,“赶紧扶我回去,甭跟介咸吃萝卜淡操心!”
许是因脑子里将七爷自然而然的划为小爷儿的终生所依,谷子难免心生不平,才想着同于得水说些什么,然还未开口,脖子却被勒紧几分,再一瞧那原本醉的一塌糊涂的烂泥猴儿,不是瞪眼儿剜她,又是剜谁?
“庶福晋说的是。”谷子笑道,说罢扫了一眼讷敏扶着七爷腰的手,敛过一抹不悦,心想——素日道是小觑你个讷敏了,真真儿好一番心机,她就说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等她们回来,合着殷勤是假,趁着主子爷儿酒醉盼得一夜宠幸才是真。
“嗨,哪里是打趣我时候儿。”讷敏一边失笑一边自然而然的架起了延珏的另一边儿,忙道,“更深露重,夜里凉着呢,快扶二位主子进屋儿才是。”
一旁的吃力的搀着的谷子也客气道,“庶福晋的气色真真儿好多了。”
“嗨,今儿不是高兴么。”于得水边应着边打量着眼么前的讷敏,但见她素面朝天,未贴首饰,额前几缕碎发,凌乱而随意,许是连日调理的不错,那向来蜡黄的面色竟也有了几分红润。
“二位主子怎么喝的恁多!”
当谷子和于得水分别架着一摊‘烂泥’下车的时候,只见一身披杏色狐狸领大氅的讷敏匆匆迎了上来,急道。
却说时至戌时三刻,睿亲王府门前,灯火连线。
……
……
“烦请公公,替僧格谢过七爷。”
在众人一团懵懂的时候,又见僧格岱钦并不瞧于得水,而是瞥向那二位所乘之贴金轿撵,朗声道。
“把这些乐户带下去。”
没读过多少书的尧武听的是一头雾水,他看向自家王爷,但瞧自家王爷敛了敛眸,半晌只笑着吩咐道。
什么意思?
“宜绝横拜,以塞觊觎之端。”
“七爷醉时可曾留下什么话儿?”僧格岱钦状似无意的问道,但瞧于得水揖的更深道,“王爷英明,我们主子醉时口中始终喃着——”
一旁的尧武一股子火儿窜起来横眉瞪眼的看向那阳奉阴违的于得水,却被僧格岱钦的眼神制止,他心知,恁是眼么前的奴才胆子再大,也必是得主子授意。
嘿!不办事你收什么金子啊!
“奴才知王爷的意思,可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拂了二位主子的意思。”
众人都盼着能离开这府邸,然——
许是他眼神不悦,又许是他脸上的疤过于狰狞,只一眼,便让那些个官妓吓的一个个的倒抽气,也纷纷将求救的眼神抛向于得水。
“呦,王爷这不是折煞奴才么……”于得水满面为难,却也没有退还的意思,只挤眉弄眼的看着僧格岱钦,却见他也不语,只背过手去,站的笔挺,微微皱眉瞥向那一众花枝招展的女人。
是一锭金锞子。
说话间,又递给了尧武一个眼神,但见尧武上前塞给了于得水什么金光灿灿的东西。
“公公客气,只是——”僧格岱钦顿顿,瞥向那府门中十余美艳官妓后客气的道,“这份大礼,在下受不起,劳烦公公带回府上。”
“更深露重,恭请王爷留步。”
少时,一番神折腾后,今儿的一宴结束,当那醉的一塌糊涂的延珏与栽栽楞楞的小猴儿双双被扶上车时,只剩府上的总管于得水与换了一身长袍的僧格岱钦鞠道。
……
而此时,几乎没有人注意,那醉的一塌糊涂的散花天女,趁乱手疾眼快的摘了僧格岱钦腰上的那把蒙古剔,收到了那雪貂裘内里。
院子里的人连连惊呼,一时间每个人都乱了套了,扶人的扶人,拿手绢的拿手绢,给僧格岱钦解衣服的解衣服,整个院子的奴才都因七福晋那一口翻江倒胃的呕吐而忙乎的团团乱转。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