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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尧武回府时,已是酉正三刻,才与那正在练字的僧格岱钦说着睿亲王府中所遭遇的尴尬事,这时有人来报——
“王爷,到了,到了,人到了。”
僧格岱钦一听,赶忙将毛笔放下,边放着挽起来的袖子边疾步朝门口走去。
待到了府门外,只见那两侧通明‘僧’字灯笼下,府上一众侍卫奴才,正齐齐打千儿请安。
而那一身墨色锦缎,帽配碧玉,手执一扇,背手而立,周身散着漫不经心的贵胄之气的男子,不是延珏又是何人?
“七爷今儿肯赏光,舍下真是蓬毕生辉。”僧格岱钦有礼的上前揖道,然目光确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延珏的旁侧,见左右空空,敛了敛眸,才问,“怎么未见七福晋?”
话才说完,却见面前身高等同的睿亲王狭长的黑眸中只寒光一闪,然却只是转瞬即逝,便换成了一派似笑非笑的模样儿。
“怎么?难不成今儿僧王宴请的主角儿是拙荆,本王才是作陪?”那‘拙荆’二字,延珏咬的极重,这一番话似是敲打,也似的警告。
他在提醒僧格岱钦,那是她媳妇儿,伦不着他惦记。
然却不成想,僧格岱钦非但没有否认,反是一派磊落的朗声笑道,“大凡世间英雄,若得幸与七福晋这般巾帼共饮,谁人又不是作陪呢?”
这一番话,乍听无礼,然却是四两拨千斤的拨开了那话中尴尬,僧格此一番,是敬她,仰她,而非男女之私念。
显然,延珏眸色之冷比之刚才要缓和几分,半晌笑笑只道,“道是英雄惜英雄,僧王视拙荆为巾帼,拙荆也惜僧王是个英雄,这不,才说今儿要过府一叙,便说要出去备些礼物,怕僧王久候,本王便先行一步,稍候拙荆自会过府。”
“诶。”僧格岱钦一听,忙失笑道,“不过邻里间便饭一顿,何必如此客气?”
如此好一番你来我往的客气,僧格岱钦便先迎了延珏过府。
好勒,说到这儿,列为看官又要问了,诶,我说咱猴儿呢?选嘛礼去了?那丫嘛时候有了这等心窍,还晓的过门备礼的礼数之道了?
嗨,介事儿要说复杂非常复杂,要说简单也是非常简单,长话短说,奏他妈剩四个字——
延珏逼的。
却说这会儿,阿克敦府上,灯火通明,正院当间儿一太师椅上,裹着一大氅的小猴儿,也不抬眼儿,一脸不耐烦的扬着手,挑选着‘礼物’。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女主子,您都点到我了。”于得水‘哀怨’的一声儿,一旁脸色原不怎么地的谷子和阿克敦噗嗤笑了一声儿。
您问,笑嘛?
嗨,恁说这会儿在一堆儿乐户堆儿里挑着‘礼’,他于得水一太监算嘛事儿啊?
您又问,乐户又是嘛?
呃,介个说来繁杂,在这儿兹说一别称您便可意会——官妓。
没错儿,正是官妓。
就在才刚延珏回府不久,才一知道僧格岱钦有请,便二话不说,谴了于得水带他来京城豢养乐户最多的府邸——阿克敦府上来选‘礼’。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