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民?”延珏轻笑,伸腿儿踩了踩脚下一半死不活的人的肚子,使劲儿碾了两下,直踩的那人口吐秽物,散着一股子浓郁的让人恶心的酒味腐味儿。
“都说那老百姓加入天理教不过是为了吃上白面,可你瞧瞧这个——”延珏又踩着玩儿似的狠跺了一脚,轻笑,“这满腹肥的流油,有酒有肉的,小日子儿过的恁么滋润,至于这么恨咱满人不?”
众人中那些脑子好使的倏的转过轴儿来——
“主子的意思是……”精卫皱着眉。
兹听这时,那被延珏踩着的大汉瞪着眼儿喊道——
“鞑子狗!废话少说!要么杀,要么剐,我们天理教各个儿都是条汉子!”
“呵呵,你瞧,这一急,连自个儿的馅儿都露出来了。”延珏使劲儿跺了两脚那肚子,忽的俯身,一刀便划开那右手手腕的绑布,众人只瞧那手腕上一道道的刀痕,瞬间了然——
呦喂——
一旁急着给谷子找活口的郎中的小猴儿也不由的在心里叹服那顽主儿的脑袋,嘿,真他妈是千年王八的道行,倍儿精儿。
恁说这但凡听书的都知道,兹有那绿林中人拜把子才会歃血为盟的割腕放血!
精卫大声一喝,“哪来的胡子!居然扮天理教刺杀王爷!说!是受了谁的指使!”
“哼!”那大汉重重一哼,高喊一声,“若要吃白面,除非林清坐了殿!”便一使劲儿咬了舌头。
“不好!”延珏忽的变脸。
却听这时,四下残兵纷纷高喊着,“若要吃白面,除非林清坐了殿!”
“留活口!”精卫一声大喝。
然,那咬自个儿舌头总是快过迈腿儿。
“嗨——”精卫拍了下脑袋,闹心不已。
“算了,既然这些人都能咬了舌头,那咱们带回去也不会说出来什么,还是先把这些尸体送往大理寺,瞧瞧能不能查出来什么。”延珏边吩咐着,边揪着一块儿破碎的衣服擦着那把蒙古剔上的血,许是那剔刀实在过于锋利,只轻轻擦过,手指便留下一道口子。
那溢出来的猩红,让延珏眼神微眯。
延珏抬头扫了一眼那死人堆儿里扒拉人的小猴儿,朝她走过去。
“这真真儿是把好刀。”刀入库,他递了过去。
小猴儿拿着刀,也察觉那主儿瞧她的眼神儿不对劲儿了,心一紧,只低头咕哝着,“嗯,阿玛送的。”
“真瞧不出,果大人还有这样的眼光。”
见小猴儿不语,延珏又咂咂嘴道,“福晋真是好胆量,平素瞧着你不过是烈些,可今儿延珏真是开眼了,你说你一个娘们儿家家的瞧见这么多死尸,都不惊不惧的。”
小猴儿心打鼓,直觉得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心一紧张,脑子削了尖儿一琢磨——
忽的抬头扯过延珏那便是血的大手就按自个儿心口窝上了。
“嘛叫不怕,你摸摸我介心,都吓的快跳出来了!”小猴儿扯着脖子喊着。
延珏撇着嘴儿摇摇头,那意思是——没摸出来。
小猴儿一凛,满脑子只想着一个事儿,倏的嗷唠一嗓子——
“嘛摸不着,我这奶大,你再好好摸摸!”
咳咳……
一口唾沫差点儿没给延珏呛死,瞅瞅那眼么前儿挺胸抬头,扬着一张小埋汰脸儿的小猴儿,他屁都不想问了,满心的憋胀,让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