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这时延珏道——
“等等。”
讷敏一僵。
“可曾读过《女诫》?”
讷敏不懂他的用意何在,却只能回着。
“嗯,读过一些。”
“《敬顺》那篇背来听听。”
延珏眼儿不瞧她,只斜钉在那里间儿,讷敏忍住了咳,只僵直的道——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
“够了。”延珏出声儿制止,又朝她摆摆手,“先回去吧。”
待讷敏憋着一口气儿,一阵碎步到了门口,只听七爷儿又道。
“于得水!你也出去!”
少顷,门吱嘎一声关上,屋里头儿只剩俩主儿。
延珏喝了口茶漱漱口,酒劲儿已经全无,加之才刚那翻敲打,他憋的那口气儿已然散去不少。
这会儿他只背着手晃晃哒哒的走进里间儿,边走边敲打——
“这番道理,你这烈货可曾听懂?”
半晌儿——
出了窗外嗖嗖小风儿吹柳条声,屋里头毫无动静儿。
原本延珏以为那主儿是自个儿琢磨或是赌气不说话。
可——
待他来到床头,借着油灯那么一瞧!
嘿!
只见那货竟还劈着那腿儿,蛤蟆翻肚儿似的打着轻鼾。
丫的,她他妈给他居然睡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廿五回 小奴才惨吃挂落 辣婆婆怒惩霸媳
大雨瓢泼,北京城。
天色微朦,两辆马车先后从睿亲王府大门儿驶出,在暴雨中驶向紫禁城,沿途溅起一路水花儿。
头前儿的贴金马车内,咕噜咕噜的漫着吃水烟的动静儿。
烟丝灼灼,香气袅袅。
于得水小心翼翼的搓着纸煤儿,时不时的瞥着那倚在方枕上自家儿眼圈儿黑青的主子,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或者说,打从今儿早上又从槐暖轩的小炕儿上伺候爷儿起来后,他就没敢喘过气儿。
就算他早就断了祖宗根儿,他也明白——
想必昨儿后来,主子到底是没办上事儿,没顺上心眼子。
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恁说怎么这两口子就没个消停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