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书!这里的剧情你已经违背我很多次了!”
——“你已经强制地把那个男秘书在你身边留下125次了!”
——“你现在居然还给我搞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的女鹅会少了多少的簇拥者支持者,她今晚在那场迎新活动上会受欺负的!”
——“沈墨书!”
那声音越来越尖锐,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灵,在男人耳膜深处搅动着、撕咬着,仿佛要从内部将他的理智疯狂地拆解殆尽。
——“沈墨书,停下你那愚蠢的自我行为!”
——“沈墨书,停下对其他家族的残杀吞并!”
——“沈墨书,你们沈家从开始就配不上拥有一切!”
男人稍稍抬了抬眼。
为了保持清醒,他真的尝试做了太多。
身边备着的冰块布袋,反复隔开手心伤口的快刀,笔下一遍又一遍写下来的从温柒柒那里听到的他们沈家的结局。
很不幸。
脑子里那道声音叫嚣得还是很厉害,而他所能感知的疼痛。。。。。。。已经开始麻木钝化了。
恐怕。。。。。。
他的身体就快要习惯这种程度的痛楚,马上就要阻拦不住精神被操控了。
明知结局可能会并不能如他所愿,沈墨书还是坚持执着漆黑的钢笔在纸张上一板一眼写下他未完成的书信。
。。。。。。配不配的。
他们沈家人,自己说的才算。
好在那道声音并不是全然肆无忌惮。
察觉到了有人踏进这间办公室,它终于短暂地收敛了几分。
像个嵌入脑皮层的混响音箱一样,聒噪,但还能接受。
进来的人是秘书小欧。
他神色有几分慌张,表情更是透着藏都藏不住的紧张担忧。
紧皱的眉眼在沈墨书那早已血渍模糊的手心里停留了许久,秘书小欧颤抖着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墨书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用毛巾擦了擦再次干涸的血迹,抬头示意他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接收到对方的眼神,秘书小欧垂下了头,深吸一口气,将整栋大楼的状况汇报得一丝不漏——
大楼里未见到任何可疑人员,没有黑衣人潜伏,没有异常通风,监控系统皆正常运转。
公司业务照常运作,交易数据回传正常,清缴计划如约推进,目前已有60%的目标家族受到了初轮金融打压与资产冻结,外围资本链开始断裂,剩余家族即将崩盘。
大楼外围沈知寒调遣过来的保镖也都已经在秘密哨点部署完毕,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第一时间封楼清场前来支援。
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有备无患。
可秘书小欧还是担心。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尤其眼前人看起来越冷静,他就越害怕。
他可是从毕业开始就跟着沈墨书了。
哪怕对方仍沉默着不言一语静静写字,他也能察觉到。。。。。。
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只有他自己能感知的痛苦。
担忧着,面前的男人重重地“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抬头,笔尖在纸张上缓缓滑动,可按着钢笔的那指节已经用力到略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