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阳很是气愤地说道,热电建设是能源基础建设,不能与其它盲目上马的项目相比。今天砍了热电项目,以后岭东省还要为电力资源缺口头痛。
苏望把详细的情况一一记下,并开口询问王向阳岭东省95年电力需求是多少,热电集团目前能够提供多少,以及被砍掉的项目情况和这些项目建成后能够提供多少电力。王向阳都一一回答,苏望都一一记录下来,却再没有说太多了。
有了王向阳打头炮,其余的负责人互相jiāo换一个眼sè,也开始发言了。基本上都是在发牢sāo,如化féi厂负责人抱怨新项目被砍掉,抱怨银根紧缩,厂里不仅无法得到贷款进行扩产,甚至连日常的生产资金都受到影响。
岭东省第一机械厂的厂长戚贵书眨巴着小眼睛,抱怨的牢sāo跟其他人都差不多,不过他比较集中在银根紧缩上,说现在银行不再支持他们,搞得厂里的正常生产也快维持不下去了。
苏望问了几句第一机械厂目前销售和市场情况,目前厂里积压的是生产订单还是库存。戚贵书左顾右盼,一味地强调厂子现在很困难,非常需要贷款支持,希望调研组能够将困难反应给省里和中央,帮厂里确实解决困难。
苏望没有多说什么,合上笔记本后与田衢文低声商讨了几句,然后说道:“多谢诸位的坦诚相待,提供宝贵的信息给我们。我们这次来,目的就是要和岭东的同志们多沟通,多jiāo流,了解情况,发现问题。同志们提供的信息非常及时,对我们的帮助也非常大,再一次对诸位表示感谢。”
苏望话刚落音,王向阳站起来道:“这就算完了,我们总不能白说一通吧,你们说是不是?”说着向周围的负责人示意道。
“王厂长,很抱歉,我只能做到这一步。”苏望微笑着答道。
“那感情我们瞎忙一通,早知道来了个不管用的主,我们也不用làng费这么多口水。”王向阳yīn阳怪气地说了几句后坐了下来,掏出一包中华烟,给周围几个人散了一圈,然后低声搭讪起来,不再搭理苏望他了。
苏望毫不在意,对田衢文低声道:“田处长,这座谈会就开到这,接下来来我想和热电集团、化féi厂、华荣泰成食品集团的同志们单独聊聊,还要麻烦你帮忙安排一下。”
“好的没问题,苏科长,我马上就安排。”
苏望跟三家企业的负责人又分别聊了一个小时左右,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才算完。
跟田衢文吃了个晚饭,回到迎宾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直接去了俞枢平的房间,教授也刚刚回来没多久,正坐在沙发上看资料。
“小苏,回来了,今天谈得怎么样?”俞枢平摘下老huā镜问道。
“老师,今天还算有所收获。”苏望给俞枢平的茶杯续上热水,再给自己倒上一杯水道。
“哦,跟我说说。”
苏望把今天的座谈和单独会谈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俞枢平听得很认真,也没有开口chā话,只是最后问道:“小苏,谈谈你的看法。”
“老师,我觉得岭东省对这次宏观调控的认识还是不够清晰,他们采取一刀切的方法,麻烦是少了,却留下了不少问题。”
“嗯,一刀切。”俞枢平沉yín一会突然问道,“小苏,你觉得一刀切说明什么问题?”
苏望愣了一下,默想了一会答道:“老师,我个人觉得一刀切的做法说明他们执行力很差。”
“执行力?”俞枢平不由笑了,“这个说法很好,你记得写到报告里去。”
“好的老师。”
在岭东省又待了五天,还分别去了安临、黄海等岭东工业城市。到了五月二十一日,调研组一行又启程前往吴江省,第一站是吴江省北方工业jiāo通重镇云泉市,在吴江省省长李宝升陪同下待了三天,然后直奔省会升州市。
升州市待了四天,在附近几个县市转了一圈然后直奔吴江省南部重要城市平江市。
晚上,平江市市委书记范郁声到迎宾馆拜访俞枢平教授。
“老师,你的身体看上去还是那么健朗。”范郁声看上去像一名教授学者,但是xìng格却显得很爽朗。
“郁声,你不用说好话,我的身体我自个知道,大不如从前了。”
范郁声默然一会道:“记得当初还在老师跟前受教时,老师你带着我们师兄弟几个为了算几组统计数据,连熬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比我们年轻人还要jīng神。相比之下,现在老师的确老了很多。”
俞枢平也不禁唏嘘,陷入追忆之中,“当时我好像刚过五十岁,嗯,我记得中令年纪最小,你当时二十七岁吧,可最先熬不住的就是他和你。”
“是啊,我记得罗师弟当时第一个把任务完成,可又不好意思先去睡,便留下来在旁边帮忙,结果撑不住就睡着了,而他这么一睡,我也跟着忍不住睡着了。我记得我俩的口水还把几份资料给打湿了。”
听到这里俞枢平不由大笑起来,“记得,我记得,当时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