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奔来两个兵士,手执着短矛,手中还抓着一个孩子,说道:“将军,这女娃儿外面探头探脑,想必是奸细!”
高将军并不意,挥挥手道:“大敌当前,何必啰嗦,处置了吧!”
林虎子看到那女孩正是顾颜,冲过去大喊道:“放了她!”
两个兵士怒视着他,手中短矛日光下发着闪亮寒光。林虎子有些害怕,但仍然毫不退缩抓着顾颜胳膊。
高将军看了他一眼,林虎子说道:“她是我家邻居,来等她父亲出海回来。”
高将军不想多作计较,挥挥手说道:“你带她回村去,记得没事不得出来!”
林虎子也顾不得向高将军道谢,抓起顾颜就往回跑。回到村子,发现村子各个方向,都布满了手执长矛,身穿皮甲士兵,一股森然杀气弥漫起来。林家父母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严氏还很镇定,她谢过了林虎子,然后把顾颜抱怀里,轻声安慰着她。
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十几个兵士不断呼喊声音,命村中所有人都到外面空地集合。
这个村子并不算大,加起男女老幼,也不过一百多人。除了出海打渔未归几个,全都战战兢兢走到空场上。按着兵士们要求,整齐排成几列。严氏脸色虽然苍白,神情却很镇定,她拉着顾颜手,走到一棵大树下,静静站着。
数百名士兵这时已将此地团团围住,顾颜悄悄向远处看着,隐隐听见还有喧嚣之声,似乎还有源源不绝人向这边赶来。这样荒僻地方,突然间大兵压境,到底要干什么?
高将军环视着他们,面带杀气,丝毫不加掩饰,冷冷说道:“这是越国高军务,凡有阻碍者,格杀勿论!本将军刀上染了无数人鲜血,不乎多上几百条!”随后他身边一个中年人,便向大家解释这次目。
原来越国与北方宋国正交战,双方边境打昏天黑地,相持不下。宋国将军便想了一计,出一支奇兵,从岸上登陆,直袭越国腹心之地。可是这个消息被越国派战场探子得知了,送回消息,越**方就决定将计就计,海边设伏,打来敌一个措手不及。选定埋伏地点共有三处,高将军带领,不过是其中一支队伍罢了。
那中年人当然不会说这么详细,大半倒是顾颜自己猜测出来。那些兵士把他们集中到一个大院子里,命他们带上食水,然后便封锁了出路,告诉他们,要这里至少待上半个月,直到敌人前来或是他们撤退为止。
这些一直生活偏僻之地淳朴渔民们,哪里见过这样阵势?胆子小不免害怕,胆大也是忧心忡忡。顾颜倒不是十分害怕,但她却想:要是阿爹回来了,找不到她们怎么办。会不会被那些士兵们遇到?
这样胡思乱想着,日子倒也并不难过。过了几天,村民们见那些士兵并不为难他们,也多半放下心来,只是家中有人不,不免还担心。大概过了有十多天,林虎子想起那个青年和他所说话,就和顾颜说了,顾颜听了也奇怪,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仙人吗?
林虎子骄傲说:“要是我学会了仙法,以后就能帮我爹打渔了。”顾颜就抿着嘴笑,笑得他脸上红扑扑。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惊天动地喊杀声,无数声音不停呼喝,呐喊,还有不断惨叫和嚎哭。村民们一下子炸了窝,有人惊恐喊道:“敌人杀来了,跑!”
一时间大半人都跑了出去,林虎子也想跑出去看看究竟,一只冷冰冰手抓住了他,“别动!”
脸色苍白严氏,一只手紧紧抱着顾颜,一只手拉住了他,说道:“不能出去,躲起来!”说完抱着顾颜向里屋奔去。
这本来是村里祭祀时候用地方,地下还有存放海物地窖。只是一股腥气,让人难以忍受。严氏却毫不意,抱着顾颜躲了进去。林虎子犹豫了一下,看自己爹娘还外面,还是说:“我要去找他们!”说完又冲了出去。
顾颜怔怔被娘抱怀里,觉得那里无比温暖。外面震天喧嚣声似乎渐渐远去了似。严氏用手轻轻拍着她后背,柔声安慰着她。顾颜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很想和娘说说话,但眼皮却是忍不住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极长,顾颜似乎梦里见到了仙人,还赐给她长生仙草,让她一家都长生不老,能永远生活一起……
当她从甜蜜梦中惊醒时候,看到是严氏肃然面容。她用帕子包着头,穿着适宜劳作短衫,顾颜小声说:“娘,我们要出去吗?”
严氏叹了口气:“外面人想必还没散去,但我们食水了,再困这里就是等死,只能出去了!”她用裤子擦了擦顾颜小脸,说道:“阿颜,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好吗?”
顾颜使劲点点头。严氏把她用衣带系胸前,然后飞身跃出地窖,射手敏捷,根本不像一个缠绵病榻妇人。
两个人悄悄从祠堂里出来,放眼看去,村子里到处是断壁残垣,不少地方还闪着火头,尚未熄灭,不时传来一股扑鼻恶臭。顾颜忽然“啊”一声叫了起来,离她不远地方,一面墙壁下,倒着数具尸体,上面全是血污,伤痕累累,有胸口被捅了个大洞,有腹部破了长长口子,连肠子都被扯了出来。
严氏叹了口气,用手遮住她双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