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字字剜心,句句磨骨。
&esp;&esp;这条线决定在柳枝枝的地界,注定没有钟嘉诚的乐园。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逾越的割据感,使他只能孤零零地立在结界之外。
&esp;&esp;钟嘉诚假装不在意,掂着沉甸甸的头颅,瞥向窗外,视线平定在那颗灰色光杆树枝上。
&esp;&esp;柳枝枝让护工进来,“不早了学长,祝您治疗顺利,早日康复。我先走了。”
&esp;&esp;堵着这口气,几秒时间里,钟嘉诚按兵不动。
&esp;&esp;咣当一声。
&esp;&esp;门已经关上,他悄悄回头,只转30度,用余光看病房,桌前已经没有柳枝枝的kelly包。
&esp;&esp;旁边的中年护工阿姨颔首,“先生你好!”
&esp;&esp;“你先出去一下。”
&esp;&esp;他后背隐隐发寒,扯唇虚笑。
&esp;&esp;再次咣当一声——
&esp;&esp;他又转回一半脑袋,双目觑一眼门口。
&esp;&esp;病房门的中间有个透明玻璃,看清这堵门外空无一人后,钟嘉诚沉头捂脸,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esp;&esp;许久后,病房外传出一阵男人的哀嚎,挣扎且痛苦,听得护工阿姨瑟瑟发抖。
&esp;&esp;“柳枝枝,有本事你以后都别后悔!”
&esp;&esp;“你别想再浪费我一丁点时间。”
&esp;&esp;“我这辈子都不会守着你。”
&esp;&esp;
&esp;&esp;惦记着孟侦昨晚说要给孟奶奶拿药的事情,刚好柳枝枝离那所私立医院不远,揣着所剩无几的电量,问孟侦要奶奶的身份证号。
&esp;&esp;消息电话石沉大海,她只好问孟茱,随后报奶奶的身份证号,结果领到一纸袋中药出门,手机已经光荣关机。
&esp;&esp;挥手拦了半天出租车,她送去大平层。
&esp;&esp;去海市工作后,孟奶奶好久没见枝枝。充这会儿电的时间,奶奶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esp;&esp;柳枝枝心里有点小不开心,便回绝道,“不了奶奶,我要给孟老板过生日。”
&esp;&esp;“咦?”
&esp;&esp;孟奶奶眼含疑问,“阿侦没有生日啊,他说他不知道。”
&esp;&esp;“没有生日?”
&esp;&esp;回忆往事,孟奶奶声音带着疼惜,“阿侦是保育员在小医院的厕所门口看见的。那时我们阿侦才一岁半,身上一件儿衣裳都不给穿。”
&esp;&esp;“后来是茱儿爸爸,说要找人给他定个好日子当生辰,阿侦一听死活不要。”
&esp;&esp;柳枝枝眼眶发热,声线作哽,“怪不得”
&esp;&esp;怪不得去年给他过生日时,他神采奕奕,平时凶厉的眉间都泛着喜悦。
&esp;&esp;出门前,柳枝枝看着阳台上那些粉色玫瑰,每根刺都戳入心肺。
&esp;&esp;浓烟下糜烂的玫瑰,颓废里带着攻击力的重锤。
&esp;&esp;孟老板没有腐烂,孟老板不堕落。
&esp;&esp;孟老板是最好最好的!
&esp;&esp;从大平层出来,一阵寒风刺骨,柳枝枝裹了裹孟侦之前给她买的小皮草,看眼手机,还是联系不上他人。
&esp;&esp;没有生日也可以过,况且他们要见父母。
&esp;&esp;门口打个车去蛋糕店,她在路上继续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