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贺杰坚定地点头。
“那就从最基础的识辨草药学起,你到时候可别叫苦,你娘我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知道了。你只管教就是。”李贺杰有些不耐烦了,他就不信以他成年人的智商还会比那些学前儿童都不如。
申紫莹皱了皱眉,“怎么这么跟娘说话。”
“娘有时候真觉得你好像不是个孩子。”她旋即又笑了笑,犹如春风佛面,却是让李贺杰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也许他是已经被看穿了吧。
当晚,他才知道,申紫莹下午一再确认其学习的决心并不是罗嗦,也不是激将法,而是真的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看到《百草经》的那一刻,他不禁泪流满面。
接过《百草经》的那一瞬,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目前的臂力实在太小了,书实在太厚了。
申紫莹只道他是给激动的,毕竟在在这个年代,书籍是很宝贵的,弟子得到师傅的亲手授书更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堪比《新华词典》的一部《百草经》,可见在这片大陆上为人们所认知的物种之丰富。最难能可贵的是全书都是手工抄注。
娟秀的字体,细致的插画,比了前世印刷版的《本草纲目》也不遑多让。
“这本书是你娘我编著的,你翻看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把书弄破了。”申紫莹骄傲地叹了口气,“当年我跟着上一任的司药学习,是没有书本的,条件可比你要艰苦。”
“学到的东西全要靠脑子背下来,但是总有忘记的地方。所以就干脆把所学所想都记录下来,时间久了,竟然有这么厚了。如今给了你,你当珍惜。”
“识辨药草是门大学问,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学到精深处更是大有裨益。据闻咱们京城慈恩药局的大掌柜只要用鼻子嗅一下就能辨出是何种草药,只要看一眼就能说出草药的年份,甚是了得。”
“你娘我也是因为几年前从一堆红参中认出了一支混于其中的千年参王才能有了如今的地位。当然,比了那位老掌柜还是有差距的。”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李贺杰曾经也幻想过成为世界顶级大厨。
申紫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也不要求你达到那种水准,但至少得要会对号入座,看到了能叫上名字来。书你认真研读,我会不定时考校的。至于碰到不懂的问题,尽管来问我便是。”
李贺杰此刻却是为难了。
申紫莹看他面有难色,眉头一皱便斥责道:“怎么?害怕了不愿意学了?”
“呃……想,当然想!问题是……孩儿不识字啊!”这边的话他虽然能听懂,但字他却看不懂,连书面上的“百草经”三个字都不认识。
申紫莹面色一缓:“是娘疏忽了。这样吧,你先去学婢府同学婢们一道跟着叶先生习字。”
作者有话要说:劳动节假期的最后一日。第三回献上。
今天杭州最高温三十四度,我快熟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四载苦学为今朝
春去秋来,岁月轮转。
学习的艰辛与枯燥无须赘述。
倒是李贺杰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成天待在一块儿,从最初的别扭也成了如今的习惯。
这群丫头各个都是玲珑剔透,再过个几年定然会出落得楚楚动人。实在是让他心里痒痒。
…………
“倩儿,你来说一下娘手中这种药草的名称及其功效。”申紫莹手中拿着一束风干的药草,虽然已经失了原先的颜色,但形状依旧可以辨别。
其叶互生,无柄,披针形至卵状披针形,全缘而无毛。
李贺杰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此药,答道:“此药名为狼毒。生长于草原和高山草甸。狼毒根入药,有大毒,能散结、逐水、止痛、杀虫,主治水气肿胀、心腹痛、阴疝;外用治疥癣、瘙痒、恶疾风疮,杀蝇、杀蛆。根也作蒙药用。以毒攻毒,效果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