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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一番检查,没什么大事,轻微脑震荡,外加睡眠不足,饮食不规律,低血糖,不至于立马死人的毛病一个不落。
得亏是年轻。
脑门上缠了一圈绷带,护士拿着棉签给他身上的伤口消毒,涂红药水。
胳膊上那处伤口要特殊处理,里面残留了一点玻璃碎渣,不处理好,可能感染破伤风。
虽然没骨折,但也差一点,为了避免二次伤害,不得不在手上缠一圈绷带,挂脖子上。
全程,黎酩半闭着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模样。
好像护士手底下处理的伤员不是他,和隔壁此起彼伏的喊叫唏嘘声形成鲜明对比。
缝完针,涂好红药水后,他靠在病床上,一会儿,进来两个警察,问了一点东西。
黎酩眼皮子垂着,脸上还有些干涸的血迹没处理掉,头发也乱糟糟的,白t恤上都是血点子。
“纯路过。”嘴里肉烂了,说话牵扯到,他吸了一下,说话声音有点模糊:“莫名其妙挨了两酒瓶子。”
说完,头一撇,往垃圾桶里吐了一口血。
警察皱眉,望着他额头上缝针的伤口,细声询问:“还好吗?”
黎酩手覆在眼睛上,点了点头,“还行。”
嗓子有点哑。
少年尚显青涩,本该张扬,身上却看不出戾气,倒是难掩倦怠感。
微微的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有点冲。
一旁的女警员,莫名觉得他,有股子诡异的生呛感。
整个人像是蒙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塑料壳,里面的人窒息,外面的人触碰不到,隔绝了一切,没什么实感。
仔细琢磨,发觉隐藏挺深,又或许是错觉,摸不清楚。
总之,一言一行,于年纪不符。
警察做着笔录。
黎酩言简意赅,问一句答一句。
……
末了,“学生?”
黎酩抬眼,“嗯。”
“父母呢?”
“出差去了,”他补充了一句,“忙。”
言外之意,大概是不想让家长知道。
“行。”
走完流程,警务人员按例关照了几句就走了,大概是问其他几个受害者去了。
黎颂和他几个朋友在隔壁,听说有人骨折了。
警察走了后,黎酩觉得口渴,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热水器。
环境不熟,医护人员暂时不在。
想了想,身体没什么大事,不如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