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忽然猛地跳了起来,在我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可怕的预感。我打算让泰达米尔带人去看看,就在这时,另一只金雕从头顶落了下来。
是之前我和真主之鹰联系的金雕,金雕的腿上绑着一张匆匆写成的纸条,上面写着:我看见你了,快过来吧。马厩附近没别人。
这又是那个珍珠之光阿尔瓦的口吻了。
我想了想,觉得这里面的古怪味道越来越重,单凭这些纸条,我已经无法相信了,谁知道这些纸条到底是谁写的。但上面的内容却没有什么疑问,那个希望我过来这里的人,不管是老G还是谁,他现在已经在注视我了,这个时候如果我退后,那未免太逊了,我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我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担架上气息已经很微弱了的特略,对泰达米尔说:“后面有个人过来了,你带弟兄们去看一看是谁,记住,不要起大冲突,我们现在的位置很敏感,我不希望招来罗多克人。驱散就可以了……如果你发现他的实力很强,凭弟兄们无法驱散,你们就去爱米林,和大部队汇会合,不用管我。”
泰达米尔好像没有听懂,半晌才一脸紧张和怀疑道:“将军,你这是要支开我们?”
我摇摇头:“计划有所改变,我们的行迹应该已经暴露了,而且,很有可能我们之所以会来帕拉汶,都是阴谋的结果。我不能让你们和我一起去冒险,这损失太大了。你们都是经历了生死的老兵,我一个都损失不起。你放心,我有独角兽,逃跑不成问题,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会逃出来,去爱米林和你们会合。”
泰达米尔还是梗着脖子:“可是,帕拉汶……”
我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帕拉汶不是我们的目标,调动敌人的力量,以及制造出足够的声势才是我们的目标,打帕拉汶只是实现这个目标的一个途径而已……你是一个好小伙子,如果我这次没死的话,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未来!”
说完,我背过身,冲他们挥挥手,接着催动独角兽,就朝着数英里外的那座马厩奔过去。
独角兽在漆黑一片的草原上,划出一条淡淡的银白色的流星。
如果我这次没有死,我一定会回来!
201。我的选择(点击展开收起)
我摸摸地念叨着,最后一次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安都瑞尔,火药包和燃烧弹,李家的飞刀,上好药子的火枪插在独角兽座椅边的枪套里,独角兽背上的水晶球还有不到一半的灵魂,大概还可以释放两次对阵伊莉娅时那样的龙吼。
当我最后检查完,独角兽已经停在了那座马厩前,马厩的小木屋里没有点灯,木门紧闭,马栏里的马很平静地假寐。在马厩木屋背后的一小片空地上,停着十多名骑士,很奇怪的,他们都披着黑色的斗篷,装束居然一如审判团的装束。
我停在马厩前的同时,已经一手握住了安都瑞尔,同时心神沉入了苍穹之引导中。
无数张脸孔,一瞬间涌进我的脑海中,但我早已经有了经验,将搜索的神识指向面前的这十几个人,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
为首的那个,是特拉梅西诺。
“哦……苍穹之引导。五大宝石之一呢。”特拉梅西诺露在黑色风帽下的白胡茬抽动了一下,那干枯打皱的嘴唇张开来,说。
我从宝石里退出来,皱着眉头看向特拉梅西诺:“怎么是你?”
我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我都猜测这也许是那个加昂的绝杀阴谋,可是都没有想到,等在这里的居然是特拉梅西诺,那个据说已经放手审判团的大长老。
“怎么不能是我呢?”特拉梅西诺看到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他笑着说:“我们之前不是还一起合作杀掉了佐伍格吗?现在你看到我,却好像如临大敌一样。”
我嘴角抽了抽:“佐伍格是你杀的,和我可一点都没有关系。至于如临大敌,你不觉得我被一封信约到这里,没有见到约我的人,却见到你的时候,我不应该露出一些警惕和疑惑吗?”
“哦呵呵”特拉梅西诺笑着摇摇头,“你倒是很会撇关系呀,算了……至于约你的人,本来就是我啊。”
我点点头:“我就说,那只金雕也是你养的吧,你从一开始就冒以真主之鹰的身份在和我通讯?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珍珠之光阿尔瓦对吧?”
特拉梅西诺又笑了起来:“这你就搞错了,最先和你通讯的的确是阿尔瓦,那个小妞,呵呵……后来,她和我在一起,她的小鸟自然也就和我在一起了,你的那只小鸟儿,也就自然飞到我的手上来了。至于我为什么要你来这里,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特拉梅西诺一边微笑,一边说,到最后,他忽然轻轻放下来黑色的风帽,露出一张相比上次见面,已经有些苍老的脸,和一头花白的头发。
我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忽然转向他身边的那个一直低着头,把整张脸都藏在风帽的黑影里的人,我说:“是因为他吧,芬利尔?”
伴随着我说出这句话,那个人忽然就抬起了头,挺起了胸膛,原本一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把锋芒仿佛可以洞穿天地的擎天巨枪。
空气中闪烁出一丝丝青蓝色的电火花。那个人带着一手火花,放下了自己的风帽,露出一头棕褐色的长发,以及这长发下面那张坚毅而英俊的脸,电弧不断在他的发丝间和身周闪烁着,仿佛雷神下凡。
只是那双眼睛里密密麻麻的血丝,破坏了这原本应该很威严的气质,反而显得有些狰狞。
那是芬利尔,三大神使之首。
伴随着芬利尔放下风帽,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都纷纷放下了自己的风帽,他们原本的那毫无存在感的跟班般的气质一瞬间都换成了各异的霸气、杀气、或死气。
我立刻就注意到了其中有一个人,是我的老相识了,那个家伙头发惨白、脸色惨白、皮肤惨白,甚至连惨白的眼睛中,也只有很淡很淡的瞳仁。
这是一张能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无法忘记的脸。
此刻这张脸对着我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了,埃蒙斯,这世界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