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手藏锋宗后,段明钰早已收敛了性子,也忙得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皱眉解释道:“不……不是这么回事,是藏锋宗的长老想要给我安排婚约,”
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又补充道,“我拒绝过很多次,真的,这……也并非我的本意。”
得了句磕巴的解释,铜雀仿佛事不关己的哦了一声。
见他这样不在意,段明钰反倒莫名心情有点急躁,“所以你刚才走什么?好端端的就走掉,我还以为……”
“酒喝多了,出来醒醒神。”
铜雀轻描淡写地带过。
夜风拂过,两人竟真像无事发生般并肩坐在了客栈后院石凳上,段明钰盯着地上交叠的影子,终是忍不住开口:“这些年你过得是不是很辛苦啊?”
“是啊。”
铜雀答得干脆。
段明钰猛地转头,声音里压着明显的怒意,“怎么,是有人欺负你吗?”
以他如今的身份,教训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是易如反掌。
却见铜雀抬手掩面,从指缝间漏出一声轻叹:“……睡不着。”
“什么?”
段明钰没反应过来。
铜雀侧过头,神色恹恹,嫣红的眼尾微微下垂:
“我睡不着,被窝太冷,这具身子落了病根,一个人躺着……总是夜夜难寐,辗转难眠。”
第168章吃瓜和吃瓜的路上
“尤雨,你快替他看看!”
段明钰拽着铜雀风风火火冲进客栈,把人按在尤雨面前时还喘着粗气:“他说他夜夜难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症?”
这边尤雨正在规劝燕万舟抑制犬妖的本性,好好做人,见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惊讶的“啊”
了一声。
铜雀黑着个脸,段明钰倒是很急切。
不是,玩儿呢?一个医修用得着另一个医修把脉吗。
虽觉得莫名,尤雨还是装模作样地诊着脉,当他准备开口说话时,铜雀的目光轻轻柔柔扫了他一眼。
尤雨:唉!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扯谎:“嗯……是有点严重,脉象虚浮,气血两亏……这个病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那么大但也没那么小,但你说小嘛也不是这么一回事,总之啊,嘶。”
话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段明钰急得额头冒汗:“到底要怎么调理,给个准话吧。”
尤雨:求放过!
!
铜雀:“治不好就算了。”
他随意抽回手腕,又被段明钰一把攥住。
“什么叫算了?!
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难道这些年你都是这样……”
段明钰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铜雀这身伤病不正是当年在藏锋宗落下的吗?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段明钰渐渐沉默下来,心中不是滋味。
这般优柔寡断的模样,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难堪。
过去铜雀总骂他蠢,或许真是如此,年少时护不住人,分别时留不住人,如今重逢,连对方受委屈都只会干着急,口口声声说补偿,可这又能算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