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顾了少爷二十年,这段时间时瑾年的状态,让他忧心忡忡。
上次从江家抱了江绵用过的旧被子,天天晚上盖着不肯换。
白天又高调跟江枫谈恋爱,赠送那么多股份,闹得沸沸扬扬。
开始他也怀疑少爷被威胁,可是都过去三个月。
少爷不可能被威胁这么久,一点不反抗,还对江枫那么好,花了那么多钱送游轮。
少爷是惦记着江绵,又享受着江枫吗?
可怜的江绵,到底是身世不好,比不过江枫,所以在抱山园的时候,即使少爷喜欢,也没送过他值钱的礼物。
时瑾年回房洗了澡,躺在江绵的床上,拉过被子抱在怀里。
被子上隐约还能闻到一点点属于江绵的味道,他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好闻味道变得清晰起来,时瑾年深深嗅了一下,确实是江绵的味道。
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少年澄澈含着泪的眼睛。
“绵绵?”
时瑾年试着叫了一声,却不敢触碰少年,生怕一碰,就会消失。
“少爷,是我,绵绵。”
少年眼里噙满泪水。
两个人面对面躺在床上,少年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过鼻梁,落在枕头里。
“少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过得不好?”
少年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时瑾年的侧脸,依恋不舍。
“绵绵,我过得不好,特别特别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少爷,我也好想你。”
少年扑进时瑾年怀里,纤细的手臂搂住时瑾年的腰,小声在怀里抽噎。
时瑾年几乎同时拥抱住了日思夜想的人,唇紧贴着少年的额头。
“绵绵。”
时瑾年拉过被子将人抱住,“绵绵,你身上很冷,我抱着你,把身上捂热,就不冷了。”
少年扬起脸,与时瑾年对视,眼睛里溢满悲伤,“少爷,我已经死了啊!
捂不热。”
“不可能,怎么会捂不热,你没死。”
时瑾年嗓音哽咽,只觉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不管不顾,紧紧搂着日思夜想的人,“绵绵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许乱说。”
“少爷……呜呜……我真的死了。”
少年抽泣起来,“你忘了我吧!
不要折磨自己,我喜欢少爷之前的样子。”
“绵绵,死了也不要紧。”
时瑾年双手捧住少年冰冷的脸颊,目光哀求,“不要离开我,是人是鬼我都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少年恋恋不舍望着时瑾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敢大声抽泣。
时瑾年见少年不回答,心里莫名恐慌,紧紧要少年扣进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将人牢牢锁在身边。
过了好一会,少年停下抽泣,藏在时瑾年怀里,声音闷闷的,“少爷,你要好好活着。”
“我要走了。”
话刚落音,不等时瑾年反应,怀里的人突然消失。
“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