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着哭腔喊出,眼泪又涌了出来,同时不顾一切奔向时瑾年。
时瑾年看到江绵穿着睡衣,光着脚,从沈清辞房间跑出来,还那么委屈,哭着跑过来。
胸口窒息般的疼痛,时瑾年短促呼吸一下,连呼吸也是痛的。
大脑还没发出指令,身体更诚实,已经下一步迈开长腿跑了过去。
说他放心不下江绵也好,说他离不开江绵也好,在车里等了几个小时,无法说服自己独自回去。
于是他厚着脸皮,给沈郁打电话,软磨硬泡了好一会,二舅哥兼好兄弟才把他放进来。
幸好他来了。
时瑾年张开双臂,接住不顾一切跑过来的少年。
扑进怀里的一瞬,时瑾年双手托着少年臀部,将人抱了起来,紧紧拥在怀里。
“绵绵,怎么了?”
时瑾年有点哑,嗓音透着浓浓心疼。
“少爷……呜呜……”
少年紧紧搂着时瑾年脖颈,“我梦到你被毒死了,好可怕,呜呜……”
原来是做噩梦了,还好还好。
不是沈老三把绵绵惹哭了,看到江绵哭着从沈清辞房间出来,他都想好了,哄好江绵就揍沈老三一顿。
管他是不是绵绵亲哥哥,欺负绵绵就是不行。
时瑾年心里稍稍放松,一手托着少年臀部,一只手顺着少年脊背安抚。
“梦都是反的,绵绵不怕,我好好的没事。”
沈清辞拿着拖鞋,诧异跑了过来,想问时瑾年大半夜的怎么来了,但是江绵还在哭,什么也没问。
他拿着拖鞋,就着时瑾年的走路的速度,把拖鞋套在江绵脚上,防止他着凉。
卷卷迈着小腿跑了过来,不知道小主人怎么了,急得小声哼唧。
毛毛和三个卷子也围在时瑾年腿边,仿佛对突然到来的客人十分上心,一个劲的嗅,生怕把他们家的小主人偷走。
“少爷,不要走,不要走。”
少年的脸伏在时瑾年肩颈,声音还带着颤。
“我不走,不走。”
时瑾年温柔拍着少年脊背,迈步往江绵房间走去,“我一直陪着绵绵,哪里都不去。”
“呜呜……少爷,你怎么丢下我走了,不陪我睡觉。”
少年闭着眼睛,像是没睡醒,又像是半睡半醒,小声哽咽,嗓音柔软,带了几分撒娇和埋怨。
时瑾年听到心尖酥酥麻麻,在少年脸颊吻了一下,声音愈加温柔讨好,“我错了,不该走的,以后绵绵赶我走,我都不走,不会丢下绵绵。”
明明晚上告别时,一点不留恋他,他在门外守了几个小时,小没良心一个电话和信息都没给他。
这会倒是埋怨起他了。
不过时瑾年喜欢江绵这样对他软软撒娇,埋怨。
绵绵就是心里太看重自己,才会离开几个小时就撒娇埋怨。
他也不想走的,但现在情况有点不一样。
看的出来,大舅哥很想揍自己。
沈老三想独占绵绵,以前没有由头,现在,理直气壮。
虽然未来岳父岳母没说什么,但也没明确留他住下来。
用沈郁的话说,绵绵才十八岁,就被他“糟蹋”
了,作为父母哥哥,没揍他,已经是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