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之间会有关系吗,还是……
“咦?他怎么好像还醒着?”
被高强度麻醉剂侵蚀的大脑再也无法继续转动,俞晏方挣扎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刚好在被抱起来,抱住他的男人身上有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好像有些许苦味,又实在很温暖。
“快醒醒小家伙。”男人身边传来一道属于女性的声音,和那个男人一样,带着仿佛被太阳晒干了的草药香,他们似乎是在奔跑,声音温柔无奈但又带着很重的喘息声:“别睡了,再睡就要跑不掉了。”
俞晏方一下子就睁大了眼,只是他现在是个小孩子样,又没有完全摆脱药物影响,努力地仰头也只能看到女人垂落在自己身上的栗色长发。
他们穿着明显是研究员或者医生的白大褂,却慌张地小心躲开身边的同伴。
俞晏方最后被放到了一个隐蔽的扫帚间,女人用一些轻薄的衣物将他遮起来,动作很快但又足够轻柔:“等药效过去,听到窗边的翠鸟叫声后,你们就出门往走廊的尽头跑,千万不要回头,拼命跑知道吗。”
还没等他有机会看清楚这两人的脸,他们便已经脚步急促地推门离开。
但事情的发展还是脱离了他们的预料,俞晏方甚至还没能完全恢复对身体的掌控力,就被夺门而入的研究人员发现。
他们抓住俞晏方的领子将他带出去,嘴里还愤恨地嘟囔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最近是怎么回事,那么多实验体都脱离掌控,还正好撞上‘那位’来视察,真的是……你们说不会是真的有‘叛徒’吧……”
庄秋打断俞晏方声情并茂的叙述:“嘘,有人找过来了。”
俞晏方立刻伸出手捂住嘴巴,露出来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来的人正是面具青年的其中一个保镖,身材高挑,从一群蹲起来藏在墙后的小朋友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双懒洋洋走来走去的大长腿。
等这人终于转悠着离开,众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祁星竹鬼鬼祟祟地凑到庄秋的身边,压低着声音愤愤地嘀咕:“祁峰到底为什么要帮面具男做事啊,为虎作伥残害无辜小孩儿,真是气死我了!”
就算再生气,毕竟血浓于水,祁星竹当然是不可能和其他人说他认出来其中一个保镖是自家哥哥的事情,只能委委屈屈地对着庄秋小声吐槽。
到了现在,庄秋已经完全确定这个幻境的时间线并不是他和祁星竹呆过的那个实验室时期,而是更早一点,曾经以‘生物研究所’为名头进行非法人体实验,后来又在爆炸中销声匿迹的实验室。
也是庄秋的父母曾经在其中担任过普通科研人员的违法诈骗组织。
很多不知真相的科学家都被卷入了其中,很多人兢兢业业为研究奉献了一生,甚至直到发生了爆炸事件,各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小孩儿遗骨被挖掘出来后,才惊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也为这个残忍的违背伦理的贡献了力量。
而祁峰,很明显也并不是现在的祁教官,而是更年轻一些的,十年前的祁峰。
那时候的他,为什么会和生物研究所沾染上关系,他所效忠的所谓“那位先生”又是谁?
不管怎么样,晟泽竟然敢直接将这段记忆当做是幻境构造的材料展现出来,就不会担心祁峰的身份被发现。
再加上一路逃跑时,经常性被放水的情况……
所以从大概率来说,祁教官他……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卧底没错了。
庄秋不相信祁星竹会笨到猜不出来这些,这家伙平时看着呆呆傻傻还有点懵的样子,实际上却最为敏锐。
他多次专门凑到庄秋耳边碎碎念地怒骂亲哥,一方面是担心庄秋因为父母的事情迁怒厌恶祁峰,他先骂几句至少能让庄秋冷静下来,仔细想清楚其中的不对劲之处,另一方面则是害怕庄秋会不开心,借着这些幼稚的唾骂笨拙地向着人示好。
好有心机的小狗哦。
庄秋在心中感慨一句,稍微侧过视线,正好看到祁星竹在偷偷地瞟自己,被抓包后表情一僵,然后又开始磕磕巴巴地嚷嚷着一些要大义灭亲的嚣张举动。
这家伙知道如果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祁峰是好人”这种话,可信度会相对较低,便干脆用迂回的方法,可怜巴巴地试图想要摇着尾巴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