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遥鼓起勇气,说道:“妈妈,说到底,这不还是驯养吗?”
紫夫人理所当然地回应:“你若执意如此理解,也无不可。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何尝不是一场驯养与被驯养?”
她眼尾轻扬,流露出一抹近乎戏谑的华彩,“那么,就当是我在驯养你好了。”
若是旁人说出这等话,雪代遥定觉侮辱而愤怒。
可望着紫夫人那张绝艳容颜,他竟生不出半点厌恶,反泛起一阵心疼。
紫夫人语气依旧平静,却带上一分难得的认真:“但妈妈要你记住——我是在‘训’你,不是在‘驯’你。
这世上除我之外,没人有这资格。”
雪代遥心中仍难以认同这套看似扭曲的逻辑,忍不住赌气道:“为什么只能是妈妈驯我?就不能……换我驯妈妈么?”
紫夫人轻笑出声,嗓音里漾开一抹玩味:“哦?那你打算怎么驯我。”
她身姿圣洁如初雪,脑中却掠过许多豪门秘闻——在这个圈层,某些不可言说的控制游戏并非奇事,性奴更不是什么稀罕事,她家就养了一些专门陪床的奴仆。
“我……”
雪代遥一时语塞。
“那就等你想好怎么驯妈妈了,再私下告诉我吧~”
紫夫人笑意更深,显然将他的话视作童言稚语。
雪代遥把不服悄悄藏进心底,暂时仍由她牵引前行。
藤原清姬望着那两人低声细语的亲密模样,不禁暗忖:“才不过一日,为何妈妈和弟弟竟显得比我这十几年还要亲近?”
紫夫人走到藤原清姬面前,像是下定决心尝试不喜爱的食物般,微微蹙眉伸出了手。
藤原清姬欣喜地握住,第一次感觉母亲的手如此温暖,且蕴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轻轻一拽便将她拉起。
紫夫人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女儿,缓步走出房间。
廊外阳光倾泻,恍若将先前阴霾一扫而空。
藤原清姬好奇道:“妈妈,我们去哪儿?”
紫夫人瞥她一眼,并未作答。
雪代遥轻声接话:“妈妈应该是带我们去见客人。”
紫夫人语气柔和下来,应了一声:“嗯。”
藤原清姬心想:“定是十分重要的客人,才需母亲亲自出面。”
而雪代遥却想得更深:“妈妈愿将我们带到那位客人面前……想必是真正从心底接纳我们了。”
三人复行了一盏茶功夫,来到另一处安静之所,紫夫人拉开纸门,里面是完完全全的纯正日式茶室——藤原家其他地方或多或少有点西式风格。
女仆们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一个不差的全都退下。
来时,雪代遥没有看见一个女仆。
紫夫人三人坐了下来,雪代遥被她略微纠正了坐姿,习惯了好一会,但听见门被拉开的响动。
一男一女立于门口。
雪代认真的看去,这对男女目测在三十来岁,女的盘了头发长得秀美,男的只能算是五官端正,但举手投足间有种让人感到舒服的亲和力,就连排闼直入的行径也显得理所当然。
那男人满脸笑容说道:“夫人,好久不见。”
那女人也说:“干姐姐,许久不见,你越发漂亮了。”
紫夫人没有起身,微笑的做了个“请坐”
的动作。
简单的寒暄过后,那男人随意的坐下,将一边端坐的女人扶稳,目光随性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