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因为没課而想着睡一上午懒覺的薑尋早早就被世界意志叫醒,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给你三句话的时间解释为什么在没課的早上……”他看了眼终端,“七点就叫我起床,解释不清楚我就要闹了。”
薑尋平时脾气挺好,但也有起床气,只是表现得不明显,往常又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招惹他,所以即便是亲近的人也几乎不知道。
世界意志显然也没料到这事儿,卡顿了下才说:“那什么……淩庭进塔了,今早有他跟七年級哨兵的实戰指導課。”
薑尋揉揉眼睛:“淩庭是谁……淩庭?他来塔了?”
迟钝的大脑终于恢复清明,他掀起被子下床,急忙冲向浴室:“他的指導课什么时候开始?不会是上午第一节吧?”
“就是上午第一节,不然我这么早叫你图什么。”世界意志无奈道,“你抓点紧,等会儿我给你指條近道,就算迟到你也可以从后门进入演练场的观戰席,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陈留歌和齐钧上午都有课,薑尋不担心吵到他们,动作又重又快。
“行。不过我过去能做什么?上台跟哨兵单挑吸引他的关注?”
世界意志似笑非笑地问:“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干,干成了能把你保送今年的塔内十大风云人物——问题是你愿意干吗?”
“干个屁。”姜寻吐出漱口水,扯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冲出浴室,抓起雙肩包往背上一甩,急吼吼地冲了出去,“你说的近道怎么走?”
“先往东走。”
“哦。”姜寻跑进电梯,摁下一樓,思忖了片刻问道:“东是哪邊?”
“……”
跑下宿舍樓前的台阶,姜寻正要朝世界意志指引的方向跑,就见前方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停着一辆敞篷飞車。
驾驶座上的年风華手臂搭着及肩的車门,偏头一笑:“姜同学想去哪儿?我今天恰好空闲,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姜寻在心里问:“这位在原著中是个什么路数?”
世界意志半死不活地答:“原著里没有这个人。”
“呵。”
姜寻掂了下肩上的背包,迈步走向敞篷車,向年风華微微躬身:“年院士早上好。听说有位很厉害的哨兵前辈今天来塔里给七年級的学长们上实戰课,我想去演练场旁听,如果您方便的话……”
不等他说完,年风華便冲副驾驶座一撇头:“上车。”
“谢谢年院士。”
姜寻在副驾驶座上坐好后,年风華按下行驶键,起步五十迈直飙演练场。
强烈的推背感讓姜寻往后一仰,條件反射地抱紧怀里的背包,略长的刘海直接朝后梳了个背头。
他抿了抿嘴,无语但淡定。年风华却轻笑出声,笑声里满是畅快愉悦,还有一点恶作剧成功的狡黠。
姜寻扒了扒头发:“年院士是特地来这儿蹲我的吧?如果我一天都不出门,您是不是要在楼下呆一天?”
“谁说我是特意来等你的?”年风华头也不回,“还有啊,别一口一个院士的叫我,我更喜欢被人称作先生,老师也不错。”
“那年先生,您说您今天很闲,但一大早的不睡懒覺也不找消遣,跑来向導宿舍楼底下是为什么?”姜寻从善如流地改口,“您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很闲,所以做什么都是正常的吧?”
年风华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聪明,我就是想这么回答。”
堂堂院士,医学天才,居然还有这样一副赖皮面貌,姜寻摇摇头,知道从他嘴里是抠不出答案了,索性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同时享受兜风和打盹的雙重快乐。
年风华偏头看了看他,笑着打开车载电台,放起近日星网最流行的情歌。
在男歌手声嘶力竭的高音中,飞车风驰电掣地停在演练场门口,而此时,距离正式上课还有足足五分钟。
附近来往的几乎都是哨兵,没等他们抗议,年风华就把扰民的音乐关了,拍拍姜寻的肩膀:“同学,我们到地方了,下车吧。”
姜寻睁开眼睛:“我们?”
“对啊,我们。”年风华笑眯眯地点头,“今天上实战课的是我的师兄,我来旁听合情合理。”
师兄?
姜寻有些疑惑,但并未表露在脸上,和他一起下车,从正门走进演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