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楼下。
谢枳抓着自己的双肩包带,一手撑伞不断在小雨中来回徘徊。
怎么办,他不想回去面对邢森,要是邢森当众质问自己不就完了?当然,兰登可能不在乎他的去留,但洛泽,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一定会阻拦的。
谢枳犹豫不决,就在想逃去马瑟寝室投靠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吓了一跳,手机跟活鱼似的在掌心跳来跳去,慌张接住:“喂,喂?”
手机开了免提:“门禁时间要到了。”是兰登的声音。
“兰登少爷……啊这个我,我还没到宿舍呢,我马上就回来。”
兰登淡声:“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在跑步。”
谢枳当即原地转圈跑步,装出气喘吁吁的声音:“哪里没有啊,哈,哈,你听我的喘气声!”
那边一时间没有回复,他看着手机屏幕,心想兰登应该是信了吧,慢慢停下脚步。
挂断电话,谢枳嘟囔:“真难应付。”
边说边扭头,蓝眸青年衬衣西裤站在台阶上,屏幕上还显示着通话记录。
兰登平静重复他的话:“真。难。应。付。”
谢枳艰难咽口水,“其实…我刚刚回来,你信吗?”
“信。”
谢枳惊喜:“真的吗?!”
兰登举起手机,调出一段刚刚拍摄的录像,里面是某只兔子团团转骗人的蠢模样。
“如果我没看到这个的话,我会信。”
谢枳捂住脸,不敢直视视频里的自己。
好在兰登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折磨他,揣兜转身:“上楼,有事要问你。”
谢枳一进宿舍就被人摁到椅子上,邢森和洛泽团团将他包围住,兰登不近不远地坐在一旁。
不好,有大问题。
大脑警报敏锐拉响,谢枳盯着洛泽和邢森两人间的空隙,在他们准备说话的瞬间,猫腰瞬间借力从邢森腋下飞扑出去企图逃跑——
邢森眼疾手快把他夹住,以安塞腰鼓的姿势把少年牢牢卡在手里。
很好,逃跑失败。
邢森勒住他的腰:“没做心虚事,你跑什么?”
“我尿急——”
“在这上。”邢森话糙理也很糙,“我给你买个尿壶过来。”
谢枳捂住耳朵。
他被邢森按回坐位,两只手摆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小谢枳,你最近对我们是有什么意见吗?”洛泽敲敲他的膝盖,谢枳条件反射想要抬腿,被邢森一把抓住,“有意见就说。”
“我哪有啊。”谢枳打哈哈,“几位少爷如此英明神武善解人意,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那你为什么要换宿舍?”
咯噔。
谢枳猜的半点没错,还真是冲这件事来的,甚至比他预想的更糟糕,连兰登和洛泽都知道了。
邢森牢牢握住他的小腿肚,逼问:“最好给我个清楚的解释,不然某些人还以为是我在霸凌你。”某些人三个字特别加重,瞥向洛泽和兰登。
“居然连委员会的人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质问我你为什么要换寝室。”
谢枳心里暗骂一声,表面继续笑嘻嘻:“啊是这样的吗?那可能…可能是我做梦的时候申请了吧。哎呀我最近脑子一直糊里糊涂的,可能是精神体不稳定,我们低等级异能者都这样的啦。”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们就会信?”邢森一字一句,“别把人当蠢货。”
谢枳沉默下去。没办法蒙混过关了,他深深闭眼,既然迎头也是一刀后退也是一刀,不如摊牌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