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见腕上佩戴的灵牌,玄光闪过,绑着灵牌的红绳被斩断,迟听雨面无表情,把灵牌按在书案上:“帮我还她。”
“诶,怎么,你要赖账了?当时在小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太初凑过去瞧了一眼,灵牌完全被按进了那张书案,她老婆用了好多年的书案看样子是要重新打磨了。
迟听雨掀了掀眼皮,惊云端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你也知道是小界,我是要回诸神殿的,她能去?”
太初伸手过去,把灵牌抽了过来,握在手心:“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找个地方给我,待我疏理完记忆就回诸神殿,蔺慈安在这,诸神殿无人值守。”难怪在小界的时候,蔺慈安一个劲儿的要她回去。
“各域自有运转,诸神殿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没了你们照样转的。”太初试图“挽留”一下迟大小姐,“再说,你就算要走,也得跟鲸鱼当面说一说吧。”
“休息地。”迟听雨完全不理会跟“惊云端”有关的任何话题,小界的记忆犹如一团乱麻,身上还有道不怎么专业的天道枷锁,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整理这段时间的“旅行回忆”,能留的留,不该留的就清出去。
太初算准时间,把无人入住的休息地指给了迟听雨。
待到迟听雨出门时,恰恰好遇上了过来找太初的惊云端。
惊云端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听雨。”
迟听雨冷着脸,淡淡点头,只字未提,与惊云端擦肩而过,却被惊云端抓住手腕,“听雨?”
“灵牌,我已归还给太初。”迟听雨抽回自己的手,姿态冷漠至极,好像惊云端是她完全不识的陌生人,“别过。”
走得毫不留恋。
惊云端站在原地看着,可大小姐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鲸鱼,灵牌给你。”
流光拂过,惊云端连看都没看,抬手接住。
这是她的灵牌,她记得,迟听雨说永远不会摘下来。
原来永远的概念不是生生世世,只有那一世么。
“她……”惊云端其实早就预料过,太初曾反复给她打预防针,告诉过她,迟听雨本人是如何冷漠,可在那个世界里,迟听雨性子温软,除了闹得过分的时候,平时根本不拿冷脸对她。
她也是……有点放松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叫她住你隔壁去了,应该还会在这里留个三五天吧,”太初倒背双手,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叹息,“看你自己了,鲸鱼。”
惊云端拿了灵牌往家的方向走,晏清翮才出来,“无解?”
“那也不是无解,”太初忧愁痛惜的表情瞬间散去,“但我不是得再酝酿酝酿,等她们上门的么,我自己送上门,显得我多没排面,好歹我也是……”她理了理领口,“我也是皇级,大家平级的。”
“诸神殿……”晏清翮抬眸望向天际某处。
诸神殿三个字,是她皇级过后才知道的。
而太初要谋算的事,未免太大。
太初牵住晏清翮的手:“她迟听雨此刻拿着诸神殿压我族,欺负鲸鱼上不去,他日我就要带着我的大域,大大方方站在诸神殿上给她看,清翮,你怕不怕?”
徽帝陛下摇头,腕上盘着的鸰翮剑冲天而起,剑气滔天,好似要将这天都斩成两半。
是了,剑修还会有怕的东西么。
“走了,去灵域吃炖绒绒鹅,哦,边樾务工去了,我还得把小鬼叫上。”太初摇头,“要不然边樾回来要上门砸咱们家门的。”
苍星晚住的地方离惊云端家不远,她正无所事事出门溜达,就见一直要她叫阿姨的鲸鱼阿姨真来了,上回偷偷摸摸给惊云端丢吃土土咒的事儿吧……她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想悄咪咪缩回家里去,不巧被赶来喊人的镰刀喊了个正正好:“宿主宿主,太初叫我们去吃绒绒鹅啦!”
苍星晚:……
惊云端的目光就这样正正好把心虚阿晚抓了个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