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湖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可今日,她于虚无中感受生命流逝,忽然就想留下点痕迹,哪怕只是分享一段记忆。
思来想去,惊云端自然而然就成了她最好的分享者。
毕竟惊云端身份特殊,是高级任务者,她成为她的经历之一,未来她只会带着这片记忆走下去。
好歹……也是喻湖曾在世上留过的证据。
迟听雨的情绪更丰沛一些,倒是不觉得喻湖矫情,反倒是得知了“他”的故事,颇有些意外之喜。
“是寿数要到了吗?”
喻湖摇头,“天罚将至。”
“这个游戏是喻湖做的,”惊云端解释得更直白一些,“但游戏不被允许存在于这样的小世界里,每个小世界都有自己的轨迹,喻湖以一己之力,将世界的轨迹偏移了。”
“偏移的代价就是她的寿数。”
或许是了解了一部分真相,再看喻湖时,迟听雨就发现喻湖的气色不可谓好,甚至可以用惨白来形容。
之前没注意,只以为喻湖跟她们不一样。
如今再看,才惊觉那份惨白原来是将死之相。
“高义之人。”这一点,迟听雨无可反驳,哪怕喻湖的出发点是为了斛渔善后,不想她背负过多血债,但她也的确为此而付出了。
“你谬赞了,”喻湖摇头,“元帅问我要报酬,我已身无长物,再给……便给元帅一个权限吧,属于星际世界的权限。”
至于具体是什么,就要靠惊云端刷完诛隐之恶副本才能揭秘了。
喻湖消失时,属于诛隐之恶的景象重现,两人一龙被红名怪重重包围。
惊云端只得提剑去斩杀那些红名怪。
无法引动游戏世界里的灵气,有许多技能也无法释放,只余下简单的拳脚可用,好在血条限制随本体进入而消失,惊云端提剑和红名怪战作一团。
迟听雨也是取了曲光琴在一旁输出,与她配合得极为默契。
花不再龙尾横扫便能击飞一片。
不多时,第一批红名山贼被清缴干净。
二人停在原地中场休息,并未贸然前进。
“你受伤了?”
迟听雨瞥见惊云端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下意识就想去检查,孰料惊云端只是逗了下手,将上面的血珠子挥去,打趣道:“小伤,不用治,没准你治疗术落下来的时候,它就已经痊愈了。”
“伤口无小事。”迟听雨没顾惊云端的倔强之语,丢治疗术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惊云端在家中坐在马桶上大哭的模样,“不过这次你居然没哭?”
花不再:?
“她会哭?”简直不敢置信。
惊云端默默把花不再收进了背包。
任由花不再在背包里如何咆哮反抗都无动于衷。
“一点小伤,不疼的,怎么会哭。”惊云端牵着迟听雨的手,试图刷一下“哭包”的形象,“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爱哭的,听雨。”
“就那一次。”
迟听雨:“嗯,好。”
继续专心致志丢治疗术。
惊云端:……
“你回应得好敷衍。”
“那是因为我不相信。”
惊云端:……
迟听雨发现狼崽子手背上的伤口只是看看止住了血,半点愈合的趋势都没有,忍不住点开了惊云端的属性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