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展露野性的爪牙,我甘受漫长的对峙与时光,等你最终敛去防备,心甘情愿落在我心上栖息。
——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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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黑瞎子猛地一抖缰绳,逐署直接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激昂的长嘶,黑瞎子将自己备用的一根马鞭扔给一旁的顾逍寒道“看到前面那座最高的山头没?谁先到山顶那棵歪脖子老松树下,谁赢!
驾!”
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咴——!”
众多马背上的汉子如同离弦之箭,裹挟着一股黑色的旋风,瞬间蹿了出去,只留下滚滚烟尘。
顾逍寒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翻身上马,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他并未像黑瞎子那般急吼吼地扬鞭,只是俯身,修长的手掌在追寒的颈侧安抚性地轻拍两下,随即缰绳一紧,低喝一声:“追寒,你不会甘心输给逐署吧?”
白马似乎听懂了顾逍寒所说的话,一声长鸣后也飞奔出去。
黑瞎子与顾逍寒两匹马几乎是头并头,蹄声如雷,卷起漫天黄尘,难分先后。
速度带来的刺激和掌控感,放大了纯粹的、想要压过对方一头的胜负欲在胸腔里激烈地冲撞。
路程开始上山,脚下的路,不知何时已由宽阔平坦的官道,变成了狭窄崎岖的山径。
路面布满了碎石和盘结的树根,两侧的林木越来越茂密,遮天蔽日,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苔藓和腐叶的气息。
他们只顾着埋头狂奔,一心只想超越对方,竟不知何时早已冲过了通往目标山头的岔路口,彻底偏离了方向。
“吁——!”
黑瞎子猛地勒紧缰绳,逐署长嘶一声,前蹄扬起,不安地在原地踏着碎步。
他环顾四周,入眼皆是参天古木和嶙峋怪石,陌生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
顾逍寒也勒停了追寒,:“再不跑,我可赢了!”
说完就要继续向前。
“等等,咱们好像走错了!”
黑瞎子调转马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看了看树的轮廓又道:“我们上了山南”
顾逍寒目光扫过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参天巨木和缠绕的藤蔓,声音也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上山的路上作手脚?”
他抬手,试图透过浓密枝叶的缝隙去辨认太阳的方位,却发现那轮白日早已西斜,被厚厚的云层和更高处的山峦遮挡,只透出些许昏黄模糊的光晕,根本无法辨清方向。
黑瞎子沉重的点点头,算在回答,两人无头苍蝇般在山上转了又转,浓重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将两人两马包裹。
“回去告诉我阿爸,…”
黑瞎子的抱怨被黑暗放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座下的逐署突然变得异常焦躁,喷着响鼻,在原地不安地转着圈,前蹄不断刨地,任凭黑瞎子如何呵斥安抚都无济于事。
顾逍寒的追寒也显得异常不安,频频仰头,发出低低的嘶鸣。
黑瞎子看顾逍寒有些控制不住马的不安,主动跳下马,拉住顾逍寒的缰绳,示意顾逍寒下马,解释道:“听阿爸说这座山山南有一座中原人的大墓,养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非必要从不上这山南来。”
顾逍寒狐疑的看向黑瞎子,问道:“依你的性格,不可能没来过这座山,所以你少吓唬我!”
黑瞎子无奈笑笑,单手搂住顾逍寒干咳一声道:“怎么没来过,小时候和我的几个安达来,回去的只有我自己,躺了一年多才醒来,来着山中的记忆什么都不剩了。”
就在此时!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