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畜生昨天发狂,折了我三个药奴。。。"
少年竟生生扯断一根琵琶锁,染血的手掌抓向最近的张野文不小心掉落的糖块。
张微忠抄起青铜杵就要砸,却被少年周身的血气冲散。
少年蜷缩着把糖塞进嘴里,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明灭如烛,沾血的嘴角居然翘起了稚拙的弧度。
"
野文,送药。
"
大长老把玉瓶塞给他。
越靠近越能看清少年身上的伤,那些溃烂的鞭痕里竟有细小的金丝在游动。
张野文颤抖着递上药瓶,却发现对方腕间的青铜镣铐刻满咒文——是《葬经》里镇压山精的咒文。
少年突然凑近他颈间轻嗅,锁链哗啦作响。
张野文僵在原地,任凭少年再自己身上乱摸乱闻,不久少年从张野文怀里掏出剩下的糖,就要往嘴里放。
小张野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抢下少年手里的糖,替他剥开,缓缓递到少年嘴边。
少年微微一怔,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含住了递过来的桂花糖。
他细细咀嚼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那原本因痛苦和癫狂而扭曲的面容,此刻竟多了几分纯真。
张微忠在一旁看着,不屑地冷哼一声笑到:“这孽畜,还知道吃糖。”
大长老瞪了张微忠一眼,“野文,莫要胡闹,让它生了人性。”
张野文看着少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少年身上溃烂的伤口,“可是大长老,他本就是人”
少年歪着头,似懂非懂地看着张野文,嘴里含满了糖,满是餍足。
“野文,莫要多言。”
大长老催促道,“赶紧把药喂下。”
张野文回过神来,打开玉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小心翼翼地喂给少年。
少年倒也配合,乖乖地吞下了药丸。
药丸服下后,少年原本狂躁的气息渐渐平稳,身上溃烂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那些游动的金丝似乎也安静了下来。
张微忠见状,皱起眉头,“奇怪,这药怎么比以往的效果都要好?难道是这孽畜……”
大长老打断他,“休要胡乱猜测。
这新药方本就是族中几位长老耗费心血研制,有此效果也属正常。”
张野文看着少年的变化,心中满是好奇。
他忍不住问道:“大长老,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身上还有这么多伤?”
大长老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天地灵体,对于治疗我张家天授的良药。”
张野文心中一阵难过,“可他也是人啊,这样对他,太残忍了。”
大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我张家小辈之最,小不忍则乱大谋之道难道不懂?”
三长老张微忠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哼,和这小子说这么多做什么。
赶紧取完血,我还要去准备下一次的药引。”
大长老看了看张微忠,又看了看张起灵,“微忠,取血之事,之后由我和野文处理,还有其他事等着你去处理。”
张微忠虽不情愿,但还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