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亮着烛火,所以还没睡吗?
许知予捏了捏眉心,走向内室。
果然,娇月正端坐于桌前。
望了一眼那道倔强的身影,许知予佯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
“娇月,还没睡呢?”她轻松自然,声音像月光一样温柔地漫过去。
身体却调转角度,走到盥洗架前,在盆里洗了洗手上的墨渍。
平时或是为避开自已,娇月睡得都比较早,今儿奇怪了,气氛也有些不一样。
娇月抿着唇,抬眸,目光落在许知予身上,半晌。
心绪沉了沉。
“许知予,我们聊聊好吗?”垂眸,不敢对视。
是,今晚她在等她,她想和她聊聊。
纠结多日,她的思绪依旧乱糟糟。
讲真,她也不知该从何处聊起,但今天就有一种非聊不可的执念。
要不就从自已不愿袒露的内心说起吧。
嗯?意外,这还是娇月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和自已聊聊,即使直呼其名,她依然很期待。
折转身,点点头。
“嗯。”
许知予走过去,欣然坐在娇月对面,正了正颜色,好让自已看起来不至于紧张。
坐定,等待着。
心咚咚的。
只是娇月并没立即开口,而是默默地注视着许知予。
……
好一会儿。
久到许知予感觉时间都停止了,她的心一下更紧张了,紧张到手心都在冒汗。
在裤腿上擦了擦。
怎还觉得口渴了?眼神从娇月身上移到桌面的茶壶,咽了咽喉。
这感觉……
“你…知不知道…”
娇月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
许知予快速集中精神。
“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死——”!!!
许知予猛然抬头,看向娇月,呼吸都凝滞了。
“我在想……”娇月面带苦笑,并努力控制着自已的语调,“在那个遇到流匪的晚上,为什么…偏偏活下来的是自已~”声音微颤。
低头,用力揪住大腿,指甲透过布料,陷入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