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六位,虽着常服,却训练有素,个个透着潇煞之息,不过许知予心中了然,他们定然是康王的人。
王妃的药二日已尽,复诊的时间到了。
这二日,倒是安静,除了白婉柔来过一趟医馆,康王并未派人寻她麻烦,这说明她的药方是有效的。许知予推测分析,若此趟进城只要发挥正常,应当无险。
不过也不完全确定。
吃过早饭,许知予正准备和他们去时,娇月却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官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飞快地从自己纤细的脖颈上解下一样东西——正是那天青色新月荷包。
“这给你。”娇月将带着自己体温的荷包塞进自己手里,低下头,脸颊绯红,却不仅仅是羞涩,更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沉重,为许知予,也为自己。
许知予一愣,握紧那温热的荷包:“娇月,这不是你一直贴身带着的吗?你祖母留给你的护身符。”她知道这个荷包对娇月的意义,那是她仅存的、关于逝去亲人的念想,是她在流匪刀下幸存后唯一的慰藉,尽管她有时也怀疑是否真是这护身符显灵,毕竟她的弟妹同样拥有,却未能幸免。
“嗯。”娇月用力点头,抬起头时,眼中是强装的镇定和深情,“所以才送给官人,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她的声音很轻,却重如千钧。
是了,昨夜她们已经定情,而此刻,这荷包既是信物,更是娇月此刻能给予的最深切的守护愿望。
她很想跟许知予一起进城,但她今日要去面对周云牧,去解决那个威胁,官人虽没说她去见谁,就眼前这阵势,不难猜测是个大人物,而这些大人物,位高权重,都很善变,所以她想把这个平安符送给她,希望官人平平安安。
许知予心头一暖,又带着一丝莫名的不安。她珍重地将荷包系在自己腰间,“娇月你放心,”她握住娇月微凉的手,语气坚定,“我今天一定天黑前赶回来。”
“好,我在家等你。”娇月心情沉重,回握住她的手,眼神异常坚定,那她必须早一点去解决周云牧了,必须!
“娇月,你且等我。”留下这句话,许知予便坐上了马车。
依依惜别。
然而,此刻占据许知予心神的,更多是昨夜和今晨的旖旎。
回想昨夜和今晨的旖旎温存,如同蜜糖般浸润着许知予的心神,将那点被‘请’带来的不安都冲淡了许多。
昨夜,她和娇月水到渠成,情意融融。
当娇月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羞涩着却又无比坚定地交付自己时,许知予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温柔了起来,她被人同了,被接纳了。
而当那陌生而汹涌的浪潮终于缓缓平息,娇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依偎在同样汗湿的怀里。那些激烈缠绵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羞怯和后知后觉的眩晕感,脸颊紧贴着许知予温热的颈窝,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于穿越而来许知予,她的归属感在那一刻落地了。
……
当一缕晨光透过窗棂,许知予被颈间的痒意弄醒。
是娇月的发丝缠在了她的锁骨,呼吸浅浅地拂过肌肤,带着清晨特有的温软。
悠悠转醒。
微微抬头,,许知予安心不少,指尖轻轻抚过脸颊,白上好的瓷,呵,勾起嘴角。,深呼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
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这被吻到发颤时的睫毛,攥着棉被时泛白的指节,咬住自己肩头的唇齿,还窝的呜咽……每一幕都清晰得像是刻在心上。
指尖轻轻拂过眉弯,熟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