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李承乾牵着苏玉儿的手,缓缓走下。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如同一位寻常的士子,负手漫步于这片由他一手打造的理想国度。
耳边,传来的不再是枯燥的“之乎者也”,而是一种充满了生命力的、嘈杂的交响乐。
“不对!我认为孟子的‘性善论’有其局限性!人之初,更应是混沌,是善与恶的聚合体,后天教化与环境,才是塑造其品性的关键!”
“你这说法,有违圣人教诲!”
“圣人为何不能被质疑?颜校长第一课就说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不远处,几名学子正为了一道哲学命题,争论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但眼神中,却都闪烁着思想碰撞的火花。
更远处,一间敞开着门窗的“阶梯教室”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究,正指着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画满了各种李承乾才看得懂的几何图形,唾沫横飞地讲着:“此法,可用于丈量土地,可用于计算工程,此乃经世致用之学问,尔等必须牢记!”
李承乾微微一笑,这番景象,正是他想要的。
他拉着苏玉儿,信步走到一棵巨大的古槐树下,目光瞬间被树荫下的两个年轻人吸引了。
其中一个,赫然便是写《隋唐演义》的柳青。
此刻的柳青,早已洗去了昔日的落魄,一身合体的学子袍,让他显得英气勃发,眉宇间,是那种找到人生方向后,独有的自信与从容。
他对面,是一个刚入学不久的少年,正满脸崇拜地向他请教。
“柳师兄,小弟实在不解。”那少年挠着头,满脸困惑,“小弟也是从国子监考过来的,在那边,咱们每日卯时闻鸡起舞,晨诵暮省,背的都是圣人经典,读的都是先贤注疏。可到了这里……为何,为何我感觉,像是在……游玩?”
听到这话,柳青忍不住笑了。
他呷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过来人的睿智光芒,缓缓道:“王师弟,你这个问题,我刚来的时候,也想过。后来我才明白,国子监和咱们这里,根子上,就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王师弟愈发好奇。
“国子监,教的是‘规矩’。”
柳青道,“它教你如何遵循前人的道路,如何写出四平八稳的文章,如何通过科举,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官’。它的目标,是培养帝国的那些官。”
他顿了顿,眼中绽放出夺目的神采。
“而咱们长安大学,教的,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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