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说,他懦弱吗?!你们不是说,他早已自暴自弃,不堪大用吗?!可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
他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几,上面的笔墨纸砚散落一地,墨汁将名贵的地毯染得一片狼藉。
“‘以夷制夷’……说得好听!父皇夸他,魏征那个老顽固夸他,满朝文武,现在都快把他捧到天上去了!那我呢?我李泰呢?!在父皇眼里,在他们眼里,我算什么?一个只知道争风吃醋、毫无见识的小丑吗?!”
他的咆哮声,在华丽而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充满了不甘与羞辱。
杜荷与房遗爱等人,侍立在一旁,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是魏王最核心的党羽,魏王失势,他们自然也脸上无光。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杜荷硬着头皮,第一个上前劝谏。
“太子此番,不过是侥幸罢了!他被压抑了这么多年,偶尔灵光一现,想出一条计策,也是有的。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那懦弱自卑的性子,是刻在骨子里的。这次占了上风,必然会得意忘形,迟早会露出破绽!我们只需耐心等待,无需自乱阵脚。”
一旁的房遗爱,也连忙附和道:“杜兄说的是!殿下,您想啊,治国,又不是只靠一条计策就行了的。太子他还能天天想出这种计策不成?咱们……咱们不跟他比这个!”
“不比这个?那比什么?!”李泰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在李泰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下,房遗爱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比……比殿下您的长处啊!”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暴怒中的李泰。他喘着粗气,渐渐冷静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长处?我的长处是什么?
李泰自幼聪慧,博览群书,在文学、书法、史学上的造诣,远非李承乾可比。父皇也正是因此,才对他青眼有加,甚至特许他在府中开设文学馆,招揽天下文士。
对!文学!这才是我的领域!
李承乾那个武夫,他懂什么叫文治天下吗?他懂什么叫经史子集吗?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想出了一条兵家的诡计罢了!父皇最看重的,终究是文德!
李泰的眼神,重新亮了起来。他拂袖,重新坐定,虽然周围一片狼藉,但他整个人的气势,却似乎又找回了那种属于文人领袖的骄傲。
“你们说的不错。”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镇定,“本王,不屑于与他在阴谋诡计上,一争长短。本王要发挥自己的长处,用煌煌大道,来胜过他!”
他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书稿,眼中燃起熊熊的斗志。
“传令下去!命我府中所有文学馆学士,即刻起,放下手中所有杂事!全力以赴,协助本王,抓紧编撰《括地志》!”
“本王要修出一部囊括我大唐万里山河、风土人情、历史沿革的煌煌巨着!我要让父皇,让天下人都看看,谁,才真正拥有治平天下、经纬日月的文韬!谁,才是真正的储君之选!”
“是!”
杜荷与房遗爱等人,见他重拾信心,皆是长舒了一口气,连忙躬身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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