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澜感到莫名:“我没有在雕刻魔主,我也不在乎云止与魔主有多少处不同。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云止丧气的说:“是我冲动了。”
为了缓和气氛,她重开了一个话题,说:
“你下午要离开魔界,如果晚上还回来,就去书房睡吧,书房已被翻新改造,布局仿照济世宗的风格,你应该睡得惯。”
“我今晚会回来的。”昆澜有些担忧云止的精神状态,哪怕动用武力,也要让云止今晚留宿在书房。
魔主的记忆严重影响了云止的认知。
这时有四个穿着桃红色长裙的生面孔魔仆来到寝殿门口,每一个都抱着各种样式的绫罗绸缎,朝着云止与魔后弯膝行礼。
“主上,我们前来为魔后量体裁衣,主上可愿意留下,一起选定结契大典礼服所用的布料?”领头的魔仆怀中都是一些红色系的绸缎。
“不必了,一切参照魔后的决定。”
云止站起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主上,在下带来了结契所用的凤冠和凰冠的样式图,主上可愿选定一款?”魔仆继续提出建议。
“我去练功了,你们要绝对听从魔后的安排。”云止步伐加快,几乎是落荒而逃。
明日再与昆澜坦白一切吧。
她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作者有话说:
云止喜欢熬夜练功,所以不存在什么留宿的事。下次见面就矛盾激发了,女主心态就是一天一变,目的都是为了断联,不过因为心理负担太重,这个断联周期越变越短了。
第37章血池
昆澜想不明白,云止怎能对她如此冷漠,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离开,连一句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云止本可以留下,与她商定结契大典那天作何装扮,哪怕一时选不出来,至少能留在殿中,与她多说一些话。云止是魔界唯一值得留恋的存在。
可是云止还是选择了离去。
昆澜不耐地站起身,闪现至寝殿门前,动用神识展望四周,竟然感知不到云止从哪个方向离去。
魔宫莫非能屏蔽神识追踪?
昆澜从储物戒召出宗主玉佩,注入一道灵气。只要不超过一百里,济世宗的身份玉佩彼此间能相互感应。
如果云止没有损毁宗门玉佩,且携带在身上,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人应该没有走远,她确信玉佩能感知云止的方位。
可昆澜依旧没探寻到云止在哪儿。
云止昨夜还戴着玉佩,今天没有佩戴,腰间挂着一枚金色沙漏。
云止如今自认为是魔主,继续佩戴济世宗的身份玉佩,可能有损魔主的形象。她或许会把玉佩藏起来,可能藏在身上,也可能藏在魔宫。
如果玉佩只是被藏起来了,为何她感应不到?
她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疑。
云止在昨夜损毁了玉佩。
如果云止还认同济世宗的过往,如果云止没有被魔主的记忆彻底同化,她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只有魔主才会急着毁去人族修士的玉佩,与人族割席。
昆澜用力握着玉佩,不禁去想,云止的神魂再是强大,记忆也只有四十年,如何抵挡魔主上千年记忆的吞噬?不靠神魂,魔主也能靠记忆夺舍云止。
倘若云止的神魂吸附了魔主所有的记忆,不再与人族共情,心性大变。云止还会是云止吗?与一具顺从魔主意志的傀儡有何分别?
她今日见到的还是云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