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信。”魔主确实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脏处盘踞着她的魂力,很温和,没有威胁性。
看来她与这名人族没有仇怨,甚至还存有感激之心?
昆澜看到魔主脸上闪过一丝犹疑,面不改色的捏造第二桩“事实”。
“其次,你手上所戴的珠串,是我送给你的,取自我身上的活血,你能用它追踪我的气息,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报恩。”
“真的吗?”魔主总感觉有些违和,她仔细端详手腕上的红血珠,又递到鼻尖嗅了嗅,闻到一丝极淡的,但不可忽视的情绪。
是恨。
这名人族对她怀有恨意,全藏在了这红血珠里,就算真的对她有恩,那也是另有所图。
“人族,你的血流露出不情愿,你救我,是出自真心吗?”
听到质疑,昆澜毫不心慌,故意跑偏重点。
“你不喜欢这份礼物,那就还给我,我重新给你凝一串血珠。上次取血的位置是右手,这次你想从哪里取血?”
一把用灵力凝成的匕首,显现在昆澜的左手,她把刀柄递给魔主,眼神十分温柔且信赖。
这让魔主一时有些无措,她不敢接下这把利刃,对所谓的“取血”毫无印象。她意识到自身记忆有缺,理所当然归咎于经历过重创所致。
对方所释放的亲和力恰到好处,不仅消融了她心中的警惕,还让她懊悔自己陷入了对恩人论迹又论心的严苛审判中,心生自责。
为了不被对方真的摘下珠串,魔主紧紧捂住手腕,着急的说:
“你既然都送我了,怎么能反悔呢?我就要这一串血珠,不必再浪费血了。”
昆澜收回匕首,说了一句好的,继而构思最后一桩“事实”。
依魔主的反应来看,应该大致相信了她的说辞,她之所以想接着说下去,不仅是为了有始有终,还是为了小小的捉弄一下失忆后的魔主。
这场梦本就始于魔主对她的捉弄。
她从神交中悟出了如何快速调用魔主魂力的办法,那就是先融身,再交心。既身体亲密接触,心灵彼此接纳。
神交之后,她们并未完全切断身心的联系,这也是魔主还赖在她怀里的原因之一,在此期间,她可以与魔主的魂力共鸣。
昆澜在脑中升起一个意图,不断强化,只觉心口一热,是魔主留下的魂力在响应并发烫。
下一刻,魔主的身体主动的贴上了她,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强行和她捆在了一起。
魔主的表情很是错愕,想要后撤,却发现自己和这名人族仿若两块相吸的磁铁,怎么也不能分开,气愤道:
“人族,你对我做了什么?”
昆澜活动了一下自己被靠的轻微发麻的右臂,说:“魔主,我只是稍稍与你的魂力同频了一下,你有没有感觉到,你此刻的心跳,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这个词描述的很委婉,实际上,魔主的心就像是焖在油锅里的玉米粒,砰砰砰砰,炸成无数朵爆米花,跳得很响很快,几乎冲出身体。
在魂力的共振和身体的应激双重作用之下,魔主的整颗心快速陷入麻痹状态,在极乐丸的转换下,变成酥酥麻麻的醺然,由心脏传递到每一根神经。
她好像又变得没什么力气了。
这名人族是医修还是合欢宗修士,总能轻易的散去她起身的动力。
她明明是这个梦的主人,却掌握不了一点主动。
她应该生气才对,可是这样的失控也是一种享受,她从未体验过。
“心率,好奇怪,为何?”沉迷于感官愉悦的魔主,用词极其精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