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左手小指,用长甲划伤昆澜无意间暴露在她面前的脖颈,是很轻微的外伤,以大乘期修士的体格,无需治疗,也能在几分钟内自愈。
“猜一猜,我会不会把你吸干?”
昆澜听得一惊,颈上寒毛直立。
来不及等昆澜回答,云止立马亲上昆澜颈间流血的位置,舌头自下而上扫动,破坏着伤口创面,阻碍伤口愈合。
昆澜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她伤口处的刺痛感,远低于被魔主舔舐的所带来的酥麻感。
每当魔主和她贴近时,她都能听到对方很明显的加速的心跳声。
当下明明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抵抗魔主的威压上,可她总是忍不住想去听魔主的心跳节拍,去感知魔主的舌尖有多柔软,多温热。
这一切是考验,还是诱惑?
云止用舌尖卷走一滴血,尝起来像稀释的糖水一样,微微的甜,这种情绪与恐惧无关,是一种萌动的渴盼。
她是魔主,与昆澜距离太近,可能无意间助长了对方体内的魔念。这两种魔念都与情爱有关,再高涨下去,杀欲之梦就要变味了。
如果让昆澜体会到濒死的体验,她应该能体会到纯正的恐惧。
“我玩腻了,你该去祭天了。”云止推开昆澜,拍了拍手,召来之前捏出的两位魔尊。
昆澜身上的威压在此刻才被被解除,执鞭的魔尊用长鞭把她的上半身捆得很严实,牵着她往殿外走,犹如牵一名刑犯,执双刀的魔尊盯着她如同防贼。
魔主全程冷眼以待。
昆澜正要被带出正言殿,一道白色的光从她的胸口钻出,化身成一名蓝衣女子,所穿的正是济世宗执剑峰的修士常服。
蓝衣女子从身后轻拍这两位魔尊的肩膀,友好的像打招呼一样,两个大乘期魔修瞬间化作黑灰,消散于天地间。
这样的实力,应该和魔主不相上下。
昆澜全程没有看到女子的正脸,勉强看清女子腰间的宗门玉佩,写着“云止”二字。
这是她在战场上顿悟时梦见的女子,当时穿着白衣。为何出场救她?又为何藏于她的体内,选择在这种时机出现?
魔主见到蓝衣女子杀了她两名得力干将,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直接从殿堂瞬移至殿门,揪紧她的衣襟,带着离奇的恨意,说的却不是偿命,而是: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蓝衣云止并不觉得魔主的言行有多冒犯,淡然的说:“我来找你谈判。”
从这一轮对话中,昆澜推断出魔主与这名女子彼此认识。
魔主冷冷道:“她的心脉还未完全养好,你跑出来做什么?”
蓝衣云止没有理会魔主,反倒热情的向一旁的昆澜介绍自己: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吧。我是由魔主的魂力和你的情念痴念所结合的一道化身,是你的守护者,实际上我没有样貌,你最信赖谁,我就化作谁。”
这话让昆澜觉得迷糊,她有数不清的疑惑,在场只有她仿若置身事外。
“我不可能信赖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而且我体内为何会有魔主的魂力?你在我体内又待了多久?”
云止化身说:“这些都是前尘旧事,一时之间说不清楚,我不敢说,她会生气的。”说完往魔主的方向偷瞄一眼。
魔主怒斥道:“叛徒。”
这更让昆澜觉得不明所以。
云止化身轻而易举的松开魔主的手,真诚的说:
“我不是叛徒,你能从她的血液中感知情绪,她也能从你留下的魂力中感知到善意,可能是她的情念痴念在我耳边叨了太久,把我感化了,你也知道,我很心软的。”
“感化……真是可笑,她是人族,信赖的也是人族云止的身份,你是我的魂力所化,你有样貌,偏偏要自欺欺人的成为她,你就是叛徒。”
云止说的这些话,不止是在骂这道化身,连自己也骂了进去。
化身抱住云止,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你可以听听我的心声,里面存了很多欢喜和满足,你难道不渴望这些吗?”
“那些不属于我,你要记得,真正值得你守护的,是魔族,人族是不值得信赖的。”云止不为所动,语气放缓,劝诫这道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