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云止来不及反应,被雨打乱了呼吸。
就像是只有一响的□□,从点燃到升空,绚烂的炸开,华彩有余,只留一晌的璀璨。
怎么可以这么快。
快到身体比意识更早一步领略到快乐。
快到她不敢相信,昆澜只肯挤出一点点时间,吝啬而又讨巧的制造欢愉。
在情事上被敷衍,被应付,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像是冬日荒原里一团即将烧灭的篝火,焰光尚在,余热不足,隔得再近,也取不到暖。
原来魔主在情事上得到的是这种待遇,性只是性,只是一种生理的安慰。
这一次,她又没有胁迫昆澜。
明明是昆澜主动答应的邀约,既然算不上你情我愿,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真是委屈昆澜如此忍辱负重了。
这场性*事带来的快乐很浅,云止体会到的是深深的羞辱感。
这个梦真是没有一点意思。
早点让它终结吧。
昆澜想要一个自由的“云止”,她给就是了。
云止调动神魂之力,一举冲开定身术。
昆澜做戏惯会做全套,情事过后的安抚吻即将落下,这种故作亲昵的动作让云止极为反感,她避开了昆澜的唇。
她用两根神魂游丝困住昆澜的双手双脚,身形一转,昆澜被压倒在床。
昆澜的眼睛很温和,很亮。
“云止,今夜是我们在魔界的最后一夜,你怎么放纵都可以,我也不该拘着自己,和你一起放纵才对。”
云止甩出一道禁言术,昆澜疯的不浅,任由她说下去,自己会被带偏。
“昆宗主,这最后的十日,你与云止夜夜缠绵,我的身体与你越发契合,把你当做床伴留在魔界,也未尝不可。”
昆澜装作没听见,云止只好伏在她的耳边说:
“世上最了解云止的是我,只要我想,我可以改掉与云止不同的小习惯,彻底将她取而代之。与修仙界开战前的每一天,都以云止的身份留你一刻钟,让你尽心尽力的侍奉我。”
这番话很奏效,昆澜总算肯扭头看她,眼神有些凌厉,还有她最熟悉的,蓄势待发的杀意。
杀死魔主,带走云止,昆澜的执念从现实延续到梦里,越演越烈。
未必要杀死魔主,或者折磨魔主,才能带走云止。魔主也可以成人之美。
“但我知道,你喜欢的并不是我。倘若我变回魔主的本相,你还会把我当做云止,继续取悦我吗?在魔界那么多天里,我为何下不了决心做我自己?”
云止手中凝出一枚三角锥状的蓝色晶体,里面立着一个身穿济世宗执剑峰常服的昏睡小人儿,正是云止的模样。
她刻意把小人儿的正脸呈在昆澜的眼前,让对方看得更真切。
“这锥里放置着云止的神魂和所有记忆,你以后为她重塑一副肉身吧。我魔功大成,这具身体已改造成了新的魔躯,不可逆转,你带走也是无用。”
云止为昆澜解开神魂游丝和禁言术,让昆澜用左手握住关着“云止”的三角锥,又凝出一根尖长的紫锥,交到昆澜用剑的那只手上,说:
“杀了我吧,我想以本相复活一次,不想活成云止的影子,希望这次,你不是为了杀我而杀我,而是想让我解脱而杀我,我只想重洗记忆,当回魔主。”
昆澜问的直白:“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这具身体对你还有感觉,你杀死它,那些期待、浪漫、快感,应该会永远沉寂下去,我既然要摆脱云止,身体就不该有这些多余的、错误的欲望。”
云止是梦的主人,不会真的给昆澜伤害自己的机会,紫锥上设有伤害转移术。她在赌昆澜是否会刺下这一锥。
如果昆澜真的想要“成全”魔主,一锥刺向心脏,她会让昆澜刺的更深,让昆澜的心脏承受更致命的伤害。
昆澜如今的魂力很淡,又失了心头血,亏空的厉害,在梦中杀死她,无需费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