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最先出汗的是眼周,其次才是颈间。这些细汗半干时像银粉一样,在灵泉殿夜灯的照耀下泛出一层微微的柔光,让昆澜舍不得擦去。
云止意识迷乱时会胡乱的亲她,会蹭过她的耳尖亲她的头发,亲她的眉峰时会亲错成睫毛。云止唯一能抓牢的是她的肩膀。
昆澜不想把手上的水渍抹在床上或任何部位,她召来灵泉殿内的温泉水,带走这些水痕,继续体贴云止。
事毕之后,昆澜用沐水术简单的为云止做一遍清洁,正要清理床单时,却被云止拦下。
云止敷衍的为床单施了一道烘干术,认定不会被魔主发现。
“师尊,我的入梦术越发精进,可以暗示魔主做了一场不记得任何细节的春梦。”
云止从枕头底下拿出遮眼的白纱,交到昆澜手中。
“师尊,省出的这点时间,你来为我戴上这一条白纱吧,我喜欢你的指尖抚过我眼尾的感觉。”
很亲密,很梦幻。
昆澜的赏罚论让魔主每夜都不敢在灵泉殿露出全貌入睡。白纱是魔主与云止的身份交接线。
她摘下,又戴上,反反复复,有些累了。
还好这场梦快织完了。
*
倒数第二夜。
未满一刻钟,昆澜助她登顶五次,云止亢奋到伸直脖颈,全身轻颤。
这比无耻之梦的快感还要强烈,昆澜并未从上一场梦继承技巧,为何能把她逗到这种地步?
她的嘴唇也在轻颤,昆澜在她的耳边轻诉:“云止,我们结契快一个月了。”
“我知道。”云止才发现声音很干很哑。一切来的太猛烈,她的嗓子有些紧。
“你一直都叫我师尊,可不可以在今夜叫我的名字?”昆澜羞涩的说。
这有何难?云止正了正嗓,语气舒缓的说:“昆……”
这个字仿佛是催命咒,后半个字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心脏在这一瞬间骤停。
像是幻听一样,她听到昆澜在她耳边冷冷的说:“你不是云止,不配叫我的名字。”
这是昆澜在血池边亲口说过的话。
昆澜一剑狠狠刺入她的心脏,利剑从她的心脏抽离,昆澜不耐的拭净剑上的血迹。她现在还能回想起白帕摩挲剑身,发出轻嗞的声音。
那声音是她的亡命曲。
连续奏响一百八十多次。
云止浑身的血冷了下来。
她捂向自己的心脏,没有裂口,没有疤,虽然停止了供血,但还完好。
她是完好的。
梦里梦外都是。
昆澜曾在魔界与她告白,其实不是对她告白,而是对着“云止”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