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胎和印三巡左拐右拐,横穿多条小路,在玫瑰园外看见了少年忙碌的身影。
“他在干嘛?”
“好像是在。。。。。。剪玫瑰的刺。”
印三巡:“。。。。。。他没事吧?”
人家好好的刺剪了做什么?
忙碌忙碌白忙碌!
泥胎比了个“嘘”,又回头看了眼:“确认他在这就行,从玫瑰园到温室远得很,咱们快去干正事!”
印三巡点点头,甩了根银丝给她,“老规矩,一旦变红立刻远离温室!它能帮你找到钥匙!”
她观察过,少年随身带着一把钥匙,可温室里还藏着n把钥匙!
着实意义不明,难道是怕自己丢了钥匙,所以留下无数个备选?
“不对啊,他是这里的主人,开个门还要用到钥匙?”印三巡越发看不懂这个小园丁,藏在玫瑰园附近的草丛里盯梢。
泥胎与她分别后,头都不回地往温室跑。大风天在牵制守卫者,印三巡在监视少年,留给自己的活是最简单的。
可一旦被逮到,泥胎就可以圆润地滚出繁花领域了。
她拿出十字架,在手里攥了攥,又小心地放回储存空间。
第一次偷跑花房或许还有点生疏,第二次偷鸡摸狗可谓熟能生巧。
无他,惟手熟尔。
泥胎打开玻璃花房的小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木头人偶面前。对方的黑色眼珠没有光泽,显然又陷入沉睡。
她把鸢尾花凑近人偶,对方吸收了其中的能量,眸中渐渐有了光。
见到又是这张熟悉的面孔,人偶轻轻颔首,表示自己醒了。
“一朵花能让你醒来多久?”泥胎问道。
“大概十分钟。”
十分钟,也就是说昨晚自己离开花房后,人偶又睡了。这清醒时间未免太短暂。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的力量彻底复苏?”
木头人偶呆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从诞生起就不存在力量,谈何复苏?”
“心灵美学从一开始就没有力量。。。。。。”泥胎念叨着,“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权威美学,繁花领域的全部力量都汇集在他那里。”
人偶知无不言,即使它知道的也不多,但泥胎收获匪浅。
比如说,权威美学可一人独断,因此少年力量极强;而心灵美学来自旧世界的人们,旧世界毁了,人偶也就难以独善其身。
泥胎有点疑惑:“他似乎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强,昨晚猎杀者伤了他,直到今天也还在流血。”
“。。。。。。是么?”
人偶虽早已沉睡,但心灵之眼始终旁观少年的生活,也能监控繁花领域的一切变化。
守卫者和猎杀者在它沉睡后诞生,从没有攻击温室的前例。至于昨晚的变故,人偶全都收入眼底。
“美学正不断衰亡,权威美学也逐渐变弱,这不是秘密。”
“可封印在松动,这不是彼此矛盾么?”泥胎疑惑不解,如果繁花恶魔真的在变弱,又为什么能打破神明的封印?
人偶沉静地说:“你弄错因果了,并不是我们打破了神明的封印,而是封印自身在减弱。而封印的消亡,和我们的衰亡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