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解?他只想独占他。
傅润久不闻回复,索性下床再跨坐在赵彗之的腰上,亲昵地说:“弟弟乖,抱我去梳头。”
懒死他算了。
这几步路都不肯走。
——假如赵坼在场,必然如此指示小儿子。
赵彗之掩下大不敬的欲念,闷声说好,抱着美人往窗边走,微凉的呼吸有时稍显急促。
雨声渐响,雷鸣阵阵。
傅润的头发梳好了又乱了,左手捂着眼睛,右手则与少年十指交缠深陷在锦被中。
他如今固然多病体虚,幼年师从赵坼习武时打下的底子还在,腰肢柔软——赵彗之深有体会。
他不说话。
他不舍得说话。
红烛被风吹灭的刹那,美人热得大脑一片空白,背上汗津津的,大腿落满指印。
*
雨后天凉,老者重新穿回冬袄,背一个灰扑扑的厚包袱朝众人颔首告别。
小和尚们眼圈红红的,“大师兄,师父刚走,你也要走啦。”
老者熟练地摩挲每个小和尚的头,看向赵彗之,“再不走,总有一天走不了啊。”
赵彗之会意而叹,“他还有些不舒服——凤凰草的幻毒未全解,暂不能出门送行。”
老者冷笑,顾虑师弟和皇帝的关系,始终没有介绍赵彗之的身份,拍腿叫道:“我走了!”
撑船的船夫亦是僧人,待老者跳上船,不紧不慢驶向远方。
赵彗之目送老者离开,直到看不见船影,余光忽然瞥见河对岸一头卷毛急得跳脚的飞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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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失踪的消息最先传至石斌耳中。
经其允许,不出两日,南行台四品以上的高官都知道得七七八八,私底下议论纷纷。
“失踪?当真?会不会是陛下的计策?想引我们上钩?”
黄剑泉问。
数十位官员围坐成一圈,四面密不透风,只有一扇小门可供出入。
石斌捻须微笑,两眼直视前方挂在墙上的江浙行省河道一览图,“千真万确。
陛下性直,失之莽撞,去年征高丽、征日本,两战大捷,无非是出其不意,哼,反倒助长了陛下的战意。”
何自愚点头,深以为然,“是也。
陛下连年加军费,我们江浙苦不堪言,深受其害,唉!”
说到征税,官员们都有体会,一时竟把话题扯开了:江浙福广最富裕,每年上缴朝廷的税银、丝绸、米粮也最多,税率过重,有些地方百姓宁可冒险从商也不肯种地养蚕云云。
石斌暗骂真是一帮成事不足的废物,屈指敲桌面,高声道:“诸位!
总之,消息不假!
陛下身边有孤儿营的暗卫,此次下江南,陛下带了两个,一个带着密旨回京都了,一个无头苍蝇似的满江苏找人——想来陛下是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