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年待在A市,很少有机会过来,可以的话,陪我说说她的情况吧。”
元滦原本慌张的表情顿时放松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就差当着对方的面给自己擦一把汗了。
什么啊,原来之前只是在开玩笑。
婆婆的小辈性格也促狭了吧。
元滦暗自在心底腹诽了一句,还是跟着柏星波沿着养老院的外围慢慢走着,和其分享起婆婆平日里的点点滴滴。
可随着谈话,一丝困惑也在元滦心中悄然滋生。
待话题告一段落,两人之间彻底陷入沉默,他不由自主地偷偷打量柏星波的侧脸。
那张脸上,表情平静而富有耐心,即使在倾听一些细小的琐事时也丝毫不见不耐,可见对方应该是真心关心婆婆的。
但这又说不通,
柏星波作为学会的人,有权有势,又怎么会将婆婆一个人丢在这个简陋的养老院?
“为什么要将婆婆一个人放在这里?”
元滦还是没忍住问。
“……”
柏星波没有马上回答,他像是在整理思绪,又或是在斟酌措辞。
片刻后,他以一种异常坚定的语气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只剩下婆婆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他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看向A市的方向:“S市远离异种,比起A市更适合婆婆居住,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况且……”
“这里是S市最安全的地方。
在这,婆婆不会有事的。”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说。
这里是S市最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
还没深思,元滦猛地恍然,想到了什么。
柏星波作为学会的代行者,指不定掌握了什么神术,施加了什么在这小小的养老院也未可知。
这么一想,就极其合理了。
元滦挠了挠脸,有些局促:“不好意思,我刚刚误会你了,我一时心急就……抱歉。”
“不用道歉,我能理解你的担忧,”
柏星波重新迈开脚步,他微笑地回头,
“我反而很高兴你这么关心她。”
“你平时愿意花时间陪她说话,逗她开心,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他以一种近乎慷慨的姿态,大方地说:
“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我可以提供帮助。”
看在婆婆的情分上,元滦是想要金钱,房产,A市的户口,或是在防剿局升职,甚至元滦有更大的野心,想加入学会也不是不行。
这点小小的权利他还是有的。
但柏星波只得到了一句“啊,不用了,谢谢。”
说完,元滦还朝他笑了笑,那是一种面对陌生人好意时,拒绝性的疏离笑容,看上去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