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行者闷哼一声,胸膛白色的风衣上沁出大片的血迹,荆棘丛他胸口穿胸而过,将他宛如是被伯劳鸟残忍穿刺在树上的猎物般向上高高串起,悬挂在半空之中。
滚烫的血淋漓而下,滴落在下方密集蠕动的荆棘上,像是被吸收了般逐渐隐没。
而那些荆棘被血染成紅色的色泽,眼珠如果实般在尖刺间结出,滴溜溜地转动着,无声地凝视代行者痛苦的挣扎。
代行者握住胸口那穿胸而过的荆棘,手心也随之被刺得血肉模糊,脸色惨白如纸。
他能感受到,插。
进他体內的异物还在吮吸他的血肉,无数细小的钩子撕扯着他的內脏,神经,微微搏动着,给他带来更多剧烈而漫长的痛楚。
这还是他进入战场后第一次受伤,未曾想,还是如此致命的重创。
要不是他是一名高级代行者,在剧痛袭来的瞬间本能地用神性影响强化维系了自己的身体,他早已变为一具死尸。
但现在其实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荆棘穿刺了他的心脏和其他重要的脏器,正在以一种残酷的方式暂时缝合着他的身体。
一旦体内的荆棘拔出,他不但会被彻底切割得四分五裂,还将会经历大量失血。
但他知道了……知道了对面的人是谁。
“你……”
剧痛灼烧着神经,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他喘息着,声音破碎不堪,却依旧带着驚骇确认道,“你是穿刺园主?!”
上个世纪,邪教还未式微到几乎全部龟缩在里世界时,大量邪教徒在表世界活动,学会与邪教的碰撞也更为惨烈频繁。
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一些邪教徒因其极致的疯狂与恐怖被学会刻入了档案,其中之一,就是穿刺园主!
她那标志性的紅色荆棘,曾是无数人的噩梦。
在历史上,她曾用这荆棘铺满了一整座城市,将整个H市化为她的绝望乐园,学会整整出动了5名高级代行者,才将其重伤逼退。
但为什么……
代行者死死盯着悠闲地站在荆棘上的女人,脱口而出:“即使你不重伤而亡,换算到如今,你现在至少也有100多岁了,你怎么会还活着?!”
源源不斷的血从梅薇思的脚下流出,滋养出更多的荆棘,那出血量已远远超过了一个人体内本应容纳的量,积在地上的血水漫过她的白皙的脚面。
梅薇思声音轻柔如情人低语,她优雅地竖起食指,不紧不慢地比在红唇前,做出噤声的手势,说:
“真是失礼呢,女人的年龄,可是最大的秘密哦。”
扑哧几下,荆棘穿过了代行者的双臂,将他在空中摆出了犹如是十字架上的受难者般的姿势。
代行者咬牙忍耐着剧痛,即使身体无法控制的痉挛也没有松开手中的枪。
穿刺园主绝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应对的,没料到终末之祭上竟然还会隐藏着一名上世纪遗留下来的真正邪魔?!
是他们失策了。
本以为除了终末教外,其他教派都已不成气候,但里世界内保留的有生力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突然出现并铺开的红色荆棘瞬间引起了战场上其他人的注意力,诸州回首,又被主教的攻击打断。
“专心。”
主教脸上还是那副沉稳的表情,他甚至没有多看那恐怖的荆棘丛一眼,似乎对梅薇思是上世纪遗留下来的人这个事实早已了然于心。
在梅薇思荆棘的保护下,没有任何一人能靠近元滦。
甚至在这铺天盖地的荆棘下,局势发生了反转,代行者们为了不变为下一个被穿刺者,在空中跳跃着躲避着荆棘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