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子”
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等那无形又沉重的空气填满每1寸空间,语气低沉而不容置疑地朗声道,
“记住,我才是你们唯一应效忠的人。”
“是。”
众人齐刷刷低首。
烛火在他们低垂的脖颈上投下长长的,摇曳的阴影。
而在这俯首的浪潮中,却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厄柏像是一个礁石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目光直直地落在一个虚无的点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般姿势自始至终都没有产生过变化。
无形的压力像是忽然有了一个释放的口,“真神子”
的目光精准地钉在厄柏的身上,定定的,意味深长的,少顷,一个名字被他清晰地吐出:
“主教之子,厄柏?”
主教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阴霾,快得几乎像是错觉,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抿成一条直线。
“真神子”
没有察觉,他盯着厄柏,倏忽一笑,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
“我理解。”
他语调放缓,像是在刻意地安抚,却平白令人心底发寒,“你一时半会,确实不能接受自己竟跟随过假货的事实。”
“这种知晓真相后的恶心,反胃感,着实令人心痛。”
厄柏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晃。
“但你总要认清真相,是吧?”
话语落下,那故作温和的嗓音在话尾已经带上冰冷的命令。
厄柏沉默地没有回话,但在此刻,这种沉默不像是默认,而像是一种对抗,一种不屈。
“真神子”
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渐渐消散,表情开始朝危险转变,主教的眼神开始也带上隐忧。
“厄柏!”
一名侧立在旁的大祭司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
厄柏的眼睫终于颤动了一下,嘴巴张开,“是,是我……冒犯您了。”
“真神子”
嘴角的弧度愈发讽刺,他没有理会,但也不再看厄柏,转而目光扫向面前的众人。
“终末之祭在即,只有我——能将它完成。”
他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傲慢,淡淡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举行终末之祭。”
“真神子”
走下台阶,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甩出凌厉的弧度,他穿过教众们侧身为他让出的道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