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贯穿了数十个春秋的条目,那些或宏大或微小的憧憬,那些仿佛没有尽头的愿望,都清晰地,固执地,反复地,镌刻着同一个名字
——元滦。
从第一条的那道稚嫩笔迹写下的“和元滦写信”
,
到中间无数“和元滦一起……”
,“为元滦……”
,“被元滦……”
,
再到最后一条,那已经变得锋利优美的字迹,“和元滦一起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喂湖里的鸭子”
……
无一例外。
满页的纸,都是他。
第90章
“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一道几乎失控的质问在咖啡店里炸开,吸引了咖啡店内其他人的注意力。
人们纷纷转头望向发出动响的那间小卡座,
一位年輕的女性正双手撑在桌上,原地站起,表情难掩驚愕,显然刚刚是她激动地说出了那番话。
俄而,意识到自己成为咖啡店内的焦点,米云僵硬地一寸寸矮下身,尴尬地缓缓坐下。
见状,咖啡厅里的其他人才一一收回那或好奇或驚讶,或略帶不悦的目光。
米云坐下后,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才忍耐了一秒又安奈不住地立刻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叫你来做说客?”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像紧绷的弦,眼神也死死盯着元滦不放。
元滦迎着米云那几乎要把他钉穿的目光,沉吟地说:“也说不上是说客吧……只是帮忙将他的话帶到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元滦诚实地说,“因为我失憶后正好被柏星波捡回了学会,米诺知道我要回S市,就这么被他拜托了。”
“不过,”
元滦瞅了瞅米云,道,“你们的兄妹的关系还真是不好啊。”
他虽然称呼米诺是“變态妹控”
,但那也只是一种调侃,毕竟别人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他来评判,可没想到米云的态度会如此不善。
元滦在将诸州的計划本放回抽屉,并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诸州的房间后,就联系了理應是他在防剿局的队友的米云,并将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咖啡厅,想要从米云口中得知自己之前的经历。
而对于米云来说,元滦只不过是被借调到去W市出差了一阵,此刻回来想和她聚聚叙个旧,自然欣然答應前往,甚至还顺道帶上了遊石。
但没想到,元滦先是给了她一个“他失憶了”
的炸弹,她又紧接着从元滦口中听了一个让她生理性不适的名字。
米云闻言表情顿时像是吃了一整个酸柠檬般皱起,难以置信地说:“那家伙就是个控制狂!”
“變态!
人机!
听不懂人话的智障!”
一串咒骂倾泻而出,米云毫不客气地恨恨道。
她双手环臂,满脸抗拒地斩钉截铁道:“我既然从家里逃出来了,就絕不会再和他们任何一人扯上关系!”
“我也絕对不会靠他们的关系进入学会,或按照他们的想法嫁给一个高神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