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滦的眼神立马變得吃惊与凝重。
“怎么会有异种出现,是谁……”
他想到了什么,表情定在了脸上。
等等,根据之前脑海中那个声音在狂笑时说的话……这不会是他干的吧?
……不会吧?!
元滦瞳孔颤动。
不不不,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
“是终末教神子。”
诸州清晰又笃定的声音在元滦耳边炸响,震得元滦的手登时有些发麻。
元滦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手还按在诸州的胸膛上。
他触电般收回手,没有注意到诸州的胸膛在他的手离开时不易察觉地起伏颤抖了一下。
“是,是嗎……”
元滦吞吞吐吐地,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不与诸州那仿佛能穿透真相的锐利视线对视,用假装震惊的口吻,极度心虚地说,“竟然是他……”
可即使如此,元滦还是能感受到头顶的那道始终锁定在他头顶,无法逃避,宛如实质的视线。
真,真的是他做的?
元滦的心怦怦跳,要是他能听到自己体内运作的声音,他敢保证他已经能听到自己的身体在疯狂分泌肾上腺素了。
一时间,元滦都要喘不过气来。
“……你是怎么知道是他的?”
过了一会,元滦忍不住確認道。
诸州盯着元滦头顶的发旋,发呆般久久不动,一心二用地回答:“出现的不是记录在册已知的任何一种神性影响。”
“……”
元滦心下一沉,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细若蚊呐,几乎是在喉咙里打转,试探道,“那你知道怎么让博物馆恢复正常嗎?”
“知道。”
这两个字瞬间如同一缕曙光照亮了元滦心中那片阴霾,他终于抬起头,与诸州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诸州声音平静:“杀了他。”
刹那,元滦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在说那句话时,诸州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他垂下的白色睫毛对着元滦,整个人就像一尊毫无情感的玉像,冰冷、堅硬,并且没有丝毫的温度。
元滦被钉住了般动弹不得,连思维都变得迟缓。
诸州:“对方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啊……”
元滦胡乱地点了点头,“好的,好的。”
诸州:“我会尽快解决此事,不用怕。”
元滦:“嗯……”
他心不在焉,之后诸州说了什么他都没记住,只是机械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