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变得卡顿模糊,思维变得迟缓,对“祂”
也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印象——
血雾般的茧丝密密麻麻地将“祂”
紧紧缠绕,形成的茧如心脏般跳动,每一下搏动都伴随着旧茧丝的脱落与新茧丝的缠绕,周而复始。
而那厚重茧丝的缝隙间,一双…不,两双,三双?红色的眼睛间断地向外窥视……是祂在看他吗?
光是意识到这件事就让“蚂蚁”
的头颅感到刮骨般的剧痛。
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不可名状之神与他擦肩而过。
他想逃,但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想尖叫,却缄默不语。
他想……他想垂首,他想跪伏,他想赞美,他想他要他必须……!
仿佛承受了无法承受的痛苦,“蚂蚁”
的眼球在眼眶中疯狂地转动,似乎随时都会爆裂而出,
面具下的每一个孔洞,无论是鼻孔、嘴巴还是耳朵,涕泗横流地渗出鲜红的血液,将他的世界一点点染成了甘美的红色。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
的声响,如同一只刚从猩甜羊水中出生的羔羊,蜷曲着无力的双腿在原地瑟瑟发抖。
“蚂蚁”
感到灵魂都在尖啸,理智的边缘开始崩溃瓦解。
不…不!
哈……
“蚂蚁”
目光在四周扫视,试图找到一丝解脱的希望,但只见四周的一切都被那层美妙的红色所笼罩,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
血肉腥香扑鼻,“蚂蚁”
恍惚间痴迷地嗅闻着低头,手不停地在下腹不知何时破开的伤口处搅动。
他…对,他将……
终于,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断裂,“蚂蚁”
跌跌撞撞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一个方向盲目地跑去。
终于,
小巷恢复了它最初的平静。
…………
元滦微微喘息,缓下疾跑的脚步。
微微陈旧却擦拭得发亮的镂空铁质大门出现在他眼前,
门后,院子里一株挺拔而立的槐树竖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