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防剿员即使再怎么心情激荡,头脑发熱,也在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更何况,代行者口中那个刺耳的称呼……
元滦……大人?
他僵硬着脖子,不敢去看元滦,那个本在他印象中只是个可以任他揉捏,来自穷乡僻壤的防剿员此刻倏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他肆意以势压人自然是因为他知道被他压的人无力反抗。
就像之前,他自信满满即使元滦回去对他的行为进行投诉,S市的防剿局也管不到J市来,所以他有恃无恐。
可在代行者面前,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揉捏的“乡下防剿员”
?
对方想要整他轻而易举,一句话,他就可以从防剿局走人。
而被对方称作“大人”
的元滦……?
他干涩的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本能地将視线投向一旁的同事,
可同事眼下也顾不上他了,和他一样被代行者口中的“大人”
震得僵在了原地。
两人的視线在空中短暂,仓促地交汇,都帶着一种对元滦的“你有这身份,你不早说!”
的悲愤和棘手,另一名防剿员眼中更添了几分“都说了让你住手!”
的责怪。
他们如同两只鹌鹑一样保持安静,在代行者和元滦的对话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已经被遗忘。
元滦被代行者这么称呼,吃了一驚,連忙摆手,不好意思道:“啊……别叫我大人!
我没有加入学会,只是一名普通的S市防剿员而已!”
“麻烦你了,我只是周末想帶朋友想去J市玩一下,可能……不小心引起了点误会。”
他重复了一遍最初编造的借口,只想快点下車。
防剿员已经够麻烦,可现在連代行者都出现了,要是厄柏被他盯上,局面就要变得糟糕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是去J市玩啊。”
行者干笑着重复了一遍元滦说的话,心中却没有轻松,反而凝重了起来。
从乍然见到元滦的驚愕,以及害怕得罪对方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代行者的理智终于重新占据了大脑的上风。
元滦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J市?还带了一个……
他的眸光隐晦地扫过元滦身旁的厄柏,发现自己记不住那人的面容时,心下更是一惊。
元滦注视着代行者一步步朝車尾走来。
靴子敲击着地面,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回响,等对方走到他面前时,那两名防剿员已经自动侧身站到了一旁。
元滦垂放在身侧的手掌心在車廂內空调“呜呜”
的吹风声中渗出了细微的汗,他察覺到了代行者眼底的若有所思,也察覺到了对方那一副想对他说什么的模样。
如果对方要求厄柏现场摘下面具,他只能……